聽到這樣的判決，素修隻覺得可笑。
整整兩日，就審出了這樣的結果，還是在有皇帝幹預的情況下，若是沒有皇帝的幹預，恐怕會有其他人牽連進去，而不會像現在這樣隻罰了幾個婢女了事。
王皇後的做法，明顯是在息事寧人，她根本就不想徹查下去，因為一旦徹查，會有許多事曝光出來，會牽引出更多的人吧。
兩日沒有休息好，素修隻覺得腦子昏昏沉沉，聽了這樣的判決，更受刺激，出來昭陽殿，深深呼了口氣，覺得自己算是真正活過來了。
在這裏，素修也算是長了見識。
這燕國的大明宮還不如楚國的東市西市，太過聒噪，宮中的妃嬪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在皇帝與皇後麵前沒有多少規矩，一句不合，就能吵鬧起來，但皇後對於這樣的爭吵似乎習慣了，沒有多少製止。
這兩年來，王皇後也變了，素修覺得王皇後變得溫和了許多，不像是剛一開始那個說一不二，滿麵嚴厲的皇後了，想必王皇後受的刺激不比她小。
秋才人沒有心情去想這個結果如何荒唐了，隻為自己能躲過一劫感到喜悅，同時有些後怕，若不是這樣的結果，那麼被逐出宮禁，還有被人羞辱的人便成她了。
靈犀與樂藝一左一右跟著素修，樂藝不停小聲道：“好險，好險。”
素修一出來，看到外麵晴朗的天，越發覺得昭陽殿裏森冷無比，剛才太像是從鬼門關裏闖出來，今番又能得見天日，實在是後福不淺。
可衛才人卻似乎不這樣想。
隻見衛才人久久不離去，還頻頻回頭，明明是最先出來的，卻在素修出來以後都沒有離開。
素修上前，以關心的口吻道：“才人還好吧？”
衛才人似乎被嚇了一跳，連連摸著心口窩，見是素修，才舒了口氣，緩緩道：“還好，還好。”
素修道：“我看才人像是受了好大的驚嚇，才人還是快快離開這裏吧，這對於你我來說都是不祥之地，差些被卷了進去，若不是皇後殿下明斷，今朝被懲罰的便是你我，還有秋才人了，幸喜皇後殿下明察秋毫，免了你我的禍患，改日還請才人與我一道來昭陽殿拜謝皇後殿下才是。”
衛才人微微一怔，道：“自然，自然，改日定和才人一道前來拜謝皇後殿下。”
素修道：“你我兩日未曾回去，還是快快回去的好，你所住的春蘭殿裏還有個病怏怏的龔采女，我殿裏還有一群不省心的人，你我結伴而行，互相安慰吧。”
衛才人還想待在昭陽殿處，但見素修熱情提議，便答應同行。
路上，衛才人忍不住歎氣，道：“幸好龔采女生了病，臥床不起，否則你我這番遭遇，她也要經受一番。”
素修道：“是啊，因禍得福，正是應了前人所說的那句話——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
衛才人笑道：“才人文縐縐的，我聽不懂。”
素修轉眼一笑，道：“有些事，我也不是很明白——便是關於這兩件案子，實在是蹊蹺，蹊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