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皇後一揮手,道:“淑妃不用多說,本殿心中自有道理——如意,你先將渙青與春蘭殿的這些宮女宦官都帶下去,分別看管起來,本殿要一個一個的問,一個一個的查,告訴他們,休想要瞞過本殿的眼睛,最好從實招來,若是被本殿查到真相,休怪本殿無情,要重重的懲罰他們!”
李淑妃思定,起身朝那些春蘭殿的宮女宦官們道:“你們可聽見了皇後殿下的話?若有隱瞞,大罪難逃,還不快快將事情的真相說出來,好將功折罪!”
那些春蘭殿的宮女宦官哀哭不斷,捶地搖頭。
“皇後殿下,淑妃娘娘,奴婢們說的都是實情,都是奴婢們看見了什麼,就說了什麼,沒有半分隱藏啊!奴婢們自幼入宮,早已經將大明宮視作終身的依靠,都想要爭取一輩子留在宮內,不敢對皇後殿下,還有淑妃娘娘,有半分的隱瞞啊!”那大膽的宮女哭道。
如意歎了口氣,向皇後道:“殿下,不如讓奴婢將這些人先帶了下去,一一查問好了,由他們在這裏哭哭鬧鬧,太不成個體統,也會攪擾後殿陛下清夢啊。”
李淑妃道:“殿下,此事不宜延遲,還是速速查問完得好——剛剛隻是聽了這些奴婢們的話,殿下可以聽一聽春蘭殿裏其他兩位妃嬪的話,她們當時也都在殿內,不知她們可看見了什麼異常的情況啊。”
王皇後轉眸望向龔采女與衛才人,隻見一個病容滿麵,氣力不足,坐在椅子上還要有人在旁邊扶著,否則就要跌坐在地上了,另一個膽小如鼠,渾身顫抖,正頷首坐在一邊,不發一語。
這兩個人沒有個可靠的樣子,王皇後有些不願意開口,斜著眼看了看李淑妃,冷冷道:“那就由你李淑妃問一問她們好了,本殿看她二人一個憔悴十足,一個失神落魄,隻怕是問不出什麼了。”
李淑妃得了這話,立馬走到衛才人與龔采女的身邊,輕輕問道:“才人,采女,你們可曾見過渙青到春蘭殿?”
衛才人緩緩抬頭,艱難張嘴,“是,汝雪出去倒水的時候確實看到渙青來到春蘭殿,也看到渙青到了充容的房間——”
李淑妃又問汝雪,道:“你果真看到了渙青來到了充容房間?你還看到了些什麼?”
汝雪咬唇道:“奴婢還看到渙青從娘娘的房內出來,走的時候還罵罵咧咧,滿麵怒色。”
“可有看見胡充容甩落茶杯,或是聽到胡充容的聲音?”
“奴婢未曾見到,未曾聽見。”
“你陪著才人在後殿,是什麼時候知曉前殿起火?”
“渙青酉時三刻離開春蘭殿,奴婢在內殿知道起火乃是戊時初刻。”汝雪道。
“你怎麼將時辰記得如此清楚?”李淑妃問道。
汝雪道:“隻因小皇子前幾日開始在喝養身湯,一日三次,時辰絕對不能有誤,所以奴婢將這些時辰謹記在心,特意找尚功局做了個小漏刻放在後殿,奴婢已經將時辰銘記在心,有時光看看天,就能將時辰猜得個大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