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靜止之後,王昭容方才裝作如無其事道:“昭儀說的話,我一句都聽不懂。什麼鴻門宴,什麼扭送?昭儀自己在編故事,便不要將我也編進這故事中了,這故事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故事,我不稀罕參與其中。”
劉昭儀嘴角一彎,笑道:“昭容啊,有時候,你顯得很可愛,但做的事情一點都不可愛!你說我編故事?不知是誰心裏藏有秘密,不敢說出來,今日將我請到這裏,做個局,要我來背黑鍋好解脫。”
王昭容心裏一驚,不敢相信劉昭儀已經知道七八分了,仍然嘴硬道:“昭儀幾個月沒有出來見人,說話時竟然會用這樣粗鄙的詞語——什麼黑鍋?這也是昭儀編出來的吧——這個故事並不好,漏洞百出,昭儀還是放棄這個故事,另外選個好故事來寫吧,那樣看客還能多些,我也會為昭儀捧場,叫好。”
劉昭儀笑道:“不用其他的故事,這個故事就很好——昭容啊,看在皇後殿下的份上,我不會拆穿你,昭容若有什麼困難,盡可以來找我,我會幫助昭容渡過難關,在陛下和殿下那裏圓過去。可若是昭容想用寫下三濫的手段來解脫自己,欲要加害到我的身上,那麼就休怪本殿翻臉不認人,也不會為了皇後殿下再三寬恕與你了!昭容啊,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的所作所為,都是針對於我,我不想與你生氣,你在眼裏,還是個小孩子,又是皇後殿下的妹子,我與皇後殿下交好,一直都竭盡全力愛護你,保護你,即使你的做法危及到了我的性命,我也沒想過用什麼特別的手段來對付你,你……不要再任性下去了,後宮中不是玩鬧的地方!”
王昭容並不領情,眼中飄過奚落,掩麵道:“什麼小孩子?我不願意與你說話!你也不用看在皇後殿下的份上,你看在皇後殿下的份上,都要差些害死我,你大可不必再顧忌皇後殿下了,直接來害死我好了……還有我腹中的孩子!你來害死我們母子好了,一起前往黃泉路上,還能有個伴,現在上路,還能追上胡充容與蕭婕妤呢!”
劉昭儀盡量保持克製,站在離王昭容較遠的地方,悲憤道:“昭容以為是我害死了蕭婕妤與胡充容?害死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並不能得到什麼勝利的喜悅,害了她們,我能得到些什麼?你來看看,我現在失去了多少!因為她們,我沒了協理六宮之權,沒了在宮中的權威,興許連陛下都很嫌棄我了……所幸皇後殿下還相信我,這也是我尊重昭容的原因——我傷害了你,皇後會傷心,我自己也會遭殃!一個婕妤,一個充容,就已經差些將我打入無盡的地獄,翻不開身,我若再惹出其他的事來,性命難保。我想害人,可也得保住命才能有機會贏啊——昭容你可以仔細想想。”
說話的語氣很是溫柔,王昭容與碧蓮都有些驚訝,這樣溫柔的劉昭儀多年來就見了這麼一次。
由於怨念很重,王昭容並沒有給劉昭儀好臉色,在劉昭儀說完話,直接轉過臉去。
劉昭儀知道王昭容一時之間想不過來,隻好歎了口氣,道:“昭容好生休息,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