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事情不專心,便不會有好結果——你在我身邊多年,怎麼沒有學會這個道理?”女皇嗔怪,還笑了幾聲。
流雲隻得鼓足勇氣,盡量保持鎮定。
梳洗完畢,女皇由流雲流珠扶著,打開了殿門,走出殿外,看到了引弓拉箭的士兵。
女將軍夏若離看到女皇出來,忙上前參拜。
女皇看了一眼由自己提拔起來的女將軍夏若離,看到她臉上一陣白,一陣紅,可能是心有愧疚,不免笑了笑,“事情都做了,還有什麼好低頭的呢?”
“你能領兵來找我,是為你的主上出力,想為主上出力,就要全身心投入——你不用心,還有所顧忌,我多說幾句,你也許就能夠到我這邊來——”
女皇又道:“但我不打算說什麼——這天下就由你們去吧——你們回去吧——”
說完,便要邁步朝前走。
夏若離被這一番話說的有些蒙,見女皇邁步要走,忙道:“陛下要到哪裏去?”
女皇邊走邊道:“去見我的好女兒——”
流雲流珠跟在女皇後麵,夏若離等跟在流雲流珠後麵。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讓流雲流珠等人更加佩服女皇。
江宜公主在含元殿已經舉行了登基大典,女皇突然駕臨,令她措手不及。
女皇緩步登上玉階,來到著天子冠冕的女兒身邊,審視了女兒一會,又看了看滿朝文武。
她認識的,信任的人都不在隊伍之中,什麼樣的下場,她心中有數。
“好好幹吧!”
隻留下了這一句,女皇便背轉過身子,緩緩離去。
說話之間,威儀還在。
滿朝文武竟爭相跪地送別女皇。
再次成為了太後,還是在安處殿住著,好女兒江宜公主見母親並沒有什麼過激的動作,很是寬容母親,繼續孝順母親。
流雲想罷前事,便進殿報告太後,已經準備妥當。
太後聞言,悄然一笑,道:“好,好,好——”
三個好字脫口而出,太後緩緩起身,讓流珠拿出了幾幅珍藏已久的畫。
這幾幅畫都是有些年頭了,流雲流珠記得還是自己剛剛入宮時,太後命她們在箱籠底下找到的。
這幾幅畫上麵的落款時間是天業初年,筆法細膩,布局完整,生動活潑。
太後笑吟吟望著幾幅畫,隨後道:“以前,我總不敢光明正大的看這幾幅畫,現在可以了——”
流雲流珠哪裏知道這幾幅畫背後的故事。
太後凝眸思想前事,這些是素含留下的,畫的是當初同處的歡樂笑語,畫的是為國而死的官家,怕落人把柄,將官家畫成了百歲福翁的樣子,這才躲過了天業年間的一難。
“這人畫的可真好看——現在這人在何處呢?”流雲問道。
太後有些悵惘,“這人啊——現在何處呢?都是幾十年前的人了啊,都是幾十年前的事了——”
那時候,都是青春少艾,充滿活力,同處一室不說話,都是最美的畫,現在,在同處一室,也不是當初的感覺了。
更何況,如今,隻剩下她一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