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張華遣人召九妹五郎一降蕭天右(1 / 2)

卻說那數十番兵乃丞相張華之家丁,與九妹比試不過,沿途嗟歎不已。及回到府中,見張華丞相稟曰:“小的偶往天馬山打獵,逢一修行之人,武藝嫻熟。我等數十人,無一能敵之者。”丞相曰:

“既有此等勇士,我即遣人召來見娘娘,封他官職,協同伐宋,豈不妙哉!”遂遣人齎敕,徑往天馬庵來。

使人到庵,見了庵主,道知張丞相來召之事。庵主問九妹曰:

“張丞相遣人召汝,怎麼是好?”九妹曰:“既丞相來召,當往應命。”

庵主愕然,乃點首召九妹於庵後,言曰:“汝是宋人,倘被人認得,一命休矣!緣何就許赴召?”九妹曰:“蒙君相待,至於如此,足感盛情。但此一行,自有斟酌。且這個機會,亦足以探吾兄消息。”

庵主曰:“此等機會實危險可懼。日後遭難,毋怨我也。”言罷,九妹遂辭庵主,同使人徑往幽州而去。

到了幽州,番卒引進張華府中。參見畢,張華問曰:“汝姓甚名誰,生於何處?”九妹曰:“小人姓胡名元,祖籍太原。幼年習文,屢試不第。後又習武,亦不能就,遂棄家庭,修行雲遊。昨承命召,不敢違迕,特來拜見。”張華見九妹聲音清亮、言語激烈、豐韻俊秀,喜不自勝,乃命九妹居於書房,九妹稱謝。張華入後堂見夫人言曰:“月英長成,亦當婚配,未得其人。昨在天馬山招一壯士,文武全才。吾愛之、重之,欲將月英配他。夫人意下何如?”夫人曰:“相公既允,妾複何辭。”張華大喜。

次日,命人將招贅之事告知胡元。胡元曰:“此事我深願也,但俟殺退宋兵回來成親。”其人將胡元言回答張華。張華曰:“若能如此,老夫門楣愈有光矣。”即以胡元退宋之言入奏蕭後。後大喜,下命封胡元為破宋驃騎大將軍,領兵三千,前往蕭天右軍營助戰。

胡元得旨,謝恩退出,辭別張華,領兵徑到澶州,向西紮一營。正欲參見蕭天右,忽報楊五郎索戰。胡元單騎直跑出陣,大叫:“宋將速退,免受其殃。”五郎認出是九妹,大驚曰:“賢妹如何領遼之兵出戰?”九妹曰:“閑話不敘,但乞五哥佯敗。”五郎與戰數合,佯敗走回本陣。九妹亦不追趕,收軍回營。番卒報知天右,天右大悅,遣人請入帳中,商議退敵之計。

番營有人認之者,密告天右曰:“日前來看楊六郎首級者就是此人,元帥須提防之。”天右大驚,遂喝眾軍擒下胡元。胡元曰:

“元帥拿我,我有什麼罪?”天右曰:“日前汝來看六郎首級,今日敢來詐降,以欺我耶?”言罷,喝令左右將其囚於營中。次日,遣軍校解回幽州見蕭後。後聞奏,即宣張華問曰:“卿日前所薦之人,乃楊家之將。苟非軍士認得,幾敗於事。卿何用人如此不實?”張華曰:“臣實不知,乞娘娘恕罪!”蕭後遂將九妹發下天牢,候再擒宋人,牽出一起梟首示眾。有詩為證:

為兄失策困雙龍,喬扮修行密訪蹤。

本欲破圍全骨肉,誰知先自受牢籠。

卻說五郎探知九妹消息,即與陳林等商議曰:“六郎天幸無恙,但聞九妹被擒,囚於幽州獄中。吾當先往救之。”陳林曰:“將軍何策可以破之?”五郎曰:“西番陀羅,遼之鄰國。吾今詐作陀羅國舉兵相助,蕭後必信。那時軍入幽州,攻破牢獄以救之也。”五郎遂引軍悄地繞澶州界外入幽州,扯起西番陀羅國旗幟,遣人報蕭後。

後得報,命侍臣宣陀羅統軍王帥入見。楊五郎承命進於關下,稱呼畢,蕭後曰:“路途風霜勞頓,元帥殊甚。”五郎曰:“吾主聞娘娘與宋兵交戰,未決雌雄,特遣臣領兵助戰。此君命所在,敢雲勞苦?”蕭後大喜,設宴相待,親自舉杯奉酒,賜賞甚厚。五郎酒至半酣,起身告曰:“蒙娘娘厚賜,明日即出兵以擒宋人。”蕭後曰:“軍士遠涉疲勞,姑且休息數日而行。”五郎稱謝。酒筵既罷,五郎遂辭太後而出,屯兵於城南。暗傳令軍士俱要準備,乘番人不知,今夜殺入牢獄以救九妹。

卻說獄官章奴知九妹是楊家府之後,隆禮相待。每欲放九妹,未得其便。一日,章奴對九妹曰:“我欲釋君久矣,但恐君去,我受其殃。”九妹曰:“君隨我走過南朝,即奏聖上,高封君職以相報也。”章奴曰:“君肯帶我同去,今夜即越獄而出,不宜再遲。”

九妹整頓齊備。將近黃昏,外麵炮火連天,五郎引五百陀羅從城南殺入獄邊而來。近臣急奏蕭後:“陀羅國軍民反了!”蕭後聞奏大驚,急令緊閉午門。五郎獨自一馬當先,殺入獄中,正遇九妹與章奴從獄中殺出,番人不敢抵敵。五郎、九妹在城中左衝右突,殺死番人不計其數。複各處放火,嚷鬧一晚,然後引軍殺奔澶州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