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文廣飛雲喜成親狄青定計陷楊家(1 / 3)

卻說飛雲誘得文廣跳澗,既擒捉之,徑自回寨入見江氏。江氏迎而言曰:“聞嬌兒用計擒了來將,足慰父兄之心,以雪輸陣之辱。”飛雲曰:“固然雪恥,還有一事不好說得。”江氏曰:“母親跟前卻有何礙?隻管說來。”飛雲欲語又止,笑而不答。江氏曰:

“莫非所捉之將真可為偶乎?”飛雲點頭曰:“彼乃楊府之子,況在妙齡,殺之可惜。”江氏曰:“待汝父升堂,吾即言之。”

鮑大登升堂,江氏同坐於側。眾擁文廣於階下,文廣挺身而立。江氏見文廣美如冠玉,心下十分歡喜,謂:“真吾之婿也!”大登曰:“豎子不跪,複欲何為?”文廣曰:“吾之膝,金石弗如其堅也,豈肯向鼠竊狗偷之輩下跪乎!”大登聞說大怒,提劍欲砍,江氏當即遮隔。文廣怒曰:“砍便砍,何必做那般形狀!”江氏不予理會,對大登言曰:“小童有一事欲啟聖上得知。”文廣見那婆子稱“聖上”、“小童”,複大笑焉。江氏曰:“此子乃楊府子弟,莫若留之以配飛雲,聖上酌量何如?”大登遂拋了劍,向前笑曰:

“賢婿休驚!”時天將晚,大登也不問他肯不肯,釋了其縛,隻管叫飛雲出來拜告天地。

飛雲既出,大登命其下拜。文廣不拜,大登按倒其頭令拜。文廣暗思忖:“此來被陰魂迷了,連連遭此纏害!今若不順,他仍不放,莫若姑順了也罷!”遂下拜焉。拜畢,與飛雲同入洞房。

次日,文廣告大登曰:“蒙嶽父厚恩,謹當趨侍左右,但小婿領聖旨進香,恐違欽限,隻得拜違前去酬了複命,庶民幾罪不及於九族。”大登曰:“自古為臣盡忠,理合奉行,但汝媳婦如何?”

文廣曰:“複命之後,即遣人來接。”大登曰:“我自送至。端期白發相守,慎毋見棄可也!”文廣曰:“小婿非薄行之人,決無此為。”

大登曰:“亦須進房一辭而別。”文廣遂進房辭別飛雲。

飛雲半晌不語,長籲一聲。文廣曰:“子何愁悶之深?”飛雲曰:“早知郎君離別早,何似當初不遇高!”文廣曰:“非也!上命差遣,由不得我。我豈肯輕離別乎?”飛雲曰:“妾跟郎君同去何如?”文廣曰:“不可。此去進香要潔身誠敬,以奉神明,怎敢攜帶婦女?”飛雲曰:“似此奈何?”文廣曰:“待回汴京,差人來接便了。”飛雲曰:“妾之嬌姿未慣風雨,郎君知之、憐之,幸勿丟於腦後。”文廣曰:“倘若某萌此念,天厭!天厭!”飛雲曰:“妾當遠送一程。”遂與文廣同出庭前,告父曰:“妾欲送楊郎一程回來。”大登曰:“兒去即回。彼行程緊急,莫去誤他。”言罷,文廣拜別大登、江氏,與飛雲同行。

出至寨外,飛雲兩淚如傾。文廣見之,亦不覺淚下,言曰:

“一宵恩愛,劇爾離分,心豈忍乎!倘日後我無書信來,汝不肯忘而來相與,當會同焦山杜月英、宜都竇錦姑一同入京訪問,金水河邊無佞府乃我之家,汝等直投奔而來!”飛雲曰:“恐郎君離府他去,家人不容,奈何?”文廣乃取下金簪一根,言曰:“設或不在,以此遞進,無有不容。”飛雲曰:“妾去會時,恐彼二人不信,如何?”文廣又解下鴛鴦繡袋一個,付與飛雲,言曰:“此乃月英親手所織,持此前往,再無異說。請子回步,恐誤去程。我與汝既結夫婦,後會有期。”飛雲不勝悲愴,遂於岐路再拜而別。有詩為證:

昨日相逢今別離,忽聞釧落淚交頤。

心中無限傷情話,握手叮嚀囑路岐。

文廣別了飛雲,回到軍營,將成親事情告知魏化。魏化言曰:

“此乃天緣奇遇,將軍前生結下來的。縱仇敵之眾,亦必成就。”言罷,文廣號令諸軍起程。

不數日,到了東嶽。文廣謂魏化曰:“眾軍俱屯止山下,吾與汝齋戒沐浴,手捧此三件寶物,拜到聖帝麵前獻上,才見誠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