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葉清去足球隊遲到了,她在宿舍裏猶豫了很久,不知該不該去。馮時苑卻突然打來電話,“葉清,我今天早晨有事情去不了足球隊了,麻煩你了。”葉清隻好掛斷電話,披上外套往操場的方向走去。
她坐在操場邊,盡力忽視池羿的存在,也希望別人能忽視自己。她很少與人吵架的,不知道要怎樣應付吵架過後的尷尬,不知道要怎樣修複有裂痕的關係,以後都要這樣心有芥蒂地相處在一起嗎?她想了又想,不如就讓它順其自然吧。
太陽逐漸升高,溫度也跟著一起升高了。葉清聽見有人叫她,一轉頭看見宋彩衣正朝她走過來。“你怎麼來了?”
“來等你一起去吃早飯,”宋彩衣在椅子的另一端坐下,“算起來,自從你加入了足球隊,我們有很久沒有一起吃早飯了。”
葉清看了看她,然後微笑道:“好的,再等一下就好。”看來宋彩衣還是不放心她。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幾句,便沉默下來,安靜地坐著。就這樣過了一段時間,葉清也不知道自己發呆了多久,好像是操場上的人跑了兩圈,宋彩衣突然在一旁說:“葉清,你是不是喜歡池羿?”
葉清震驚地轉過頭,宋彩衣目光裏透露出來的不是好奇,而是征詢,她似乎已經發現了什麼,做出了肯定,來向她求證。就在秘密被發現的那一刻前,你還在信誓旦旦地以為這秘密永遠不會被發現。
葉清急忙找回神誌,“你胡說八道什麼?”
“你不用掩飾了,你喜歡池羿,我已經看出來了。”宋彩衣有很久沒來過足球隊了,所以在葉清身邊坐了十分鍾她就震驚地發現,她目光裏出現了一種帶著憂愁的專注。也許是葉清對宋彩衣不設防,才會露出馬腳。
“你別亂說,”葉清向周圍看了看,確定沒有認識的人,“我沒有,真的沒有。”
“那為什麼他轉向我們這邊的時候,你的眼神會閃躲。他背對我們的時候,你又情不自禁地要看他?”宋彩衣十分冷靜地問她。
“那是因為,因為……”她試圖否認,試圖解釋,但說著說著就沉默了下來。宋彩衣怎麼會不了解她,她又怎麼瞞得過她。她把頭低下,脆弱地像一隻脫了殼的軟體動物。宋彩衣看著她落寞的側臉,歎了口氣,“你根本是在折磨你自己。”
一滴眼淚啪嗒一下落在葉清的手背上。
這以後宋彩衣都沒有再問什麼,她陪葉清將足球隊的東西收整好,然後一起去食堂裏吃早餐,之後又一起回到宿舍。她想,若是要與葉清聊到這個話題,還是應該選擇一個相對舒服的空間,畢竟她的心情是痛的。
沈琰打來電話,葉清不得不打起精神接電話。“喂,”她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從枕邊將信封拿過來,信封的外貌已經完全平整了。
“信修好了嗎?”沈琰問。
她打開信封,抽出信紙展開,信紙上是一排排娟秀的小字。她草草掃了一眼然後說:“修好了。”
“你什麼時間可以給我?”
“下午吧,下午我有時間。”葉清答。
“好的,”沈琰輕輕地應了一聲便掛斷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