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顯點點頭說:“如果因為打工而耽誤了你更重要的事,我覺得不值得。”
雖然說是暫時的,但宋彩衣不難想象出,假如齊顯聘了其他女生,到了下個學期那女生不願意離開,齊顯也沒有道理硬趕別人走。到那時候,她再想回來,肯定是不能了。她越想越急,眼淚不知不覺地在眼眶裏打轉,“啪嗒”一下,便滾下一顆。
齊顯看了一驚,問:“這是怎麼了?”
宋彩衣抬手去擦眼淚,可眼淚卻越流越多,“我不想辭了這工作,不是有葉清可以幫我嗎,她幫我不行嗎,我一定要辭了這工作嗎?”
齊顯一看她越哭越凶,心想是不是弟弟生病她的壓力太大,自己剛剛的言語哪裏刺激到她了。他向她解釋:“隻是暫時的,我隻是希望你不要再掛心這裏的事情。”
葉清在一旁看見她哭,嚇了一大跳,那晚在醫院裏,她都沒有流一滴眼淚。她忙過去安慰她,“好了,好了,我幫你頂著工作,不哭了,這兩個月我足球隊也不去了,幫你頂著,好不好?”
宋彩衣一邊點頭,一邊隔著重重淚水看齊顯。齊顯聽了葉清的話,附和道:“這樣也可以,我答應你,你別哭了。”宋彩衣這才漸漸冷靜下來。
宋彩衣離開之後,齊顯問葉清:“她平時有沒有和你聊過咖啡廳的事?”
葉清心想他應該還在介懷剛剛宋彩衣掉眼淚的事情,回憶了一下回答他:“偶爾吧。”
“她平時會和你聊起我嗎?”
葉清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問,但還是如實地回答:“我記得沒怎麼聊過你。”
“這樣,”齊顯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安慰好宋彩衣的第二天,葉清準備兌現承諾,這首先是要向足球隊請假。她看見池羿坐在椅子上休息,就到他麵前站定,也不說話。隔了幾秒,池羿的目光從她的鞋子移了上來,最終定格在她的臉上。他淡淡地開口問:“有事?”
葉清握緊雙手,暗暗給自己打氣,她努力扯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想讓自己顯得友好一些,“嗯,有點事。”
池羿又看了她一眼,然後收回目光,轉身拿起椅子上的礦泉水喝了一口,“你說吧。”
“我想請一段時間假,大概會有一個月的時間。”
他聽了她的話,眉毛立時微微蹙了起來,他語氣中隱隱有了一絲不悅,“一個月時間太長了,你要做什麼?”
“宋彩衣的弟弟生病了,她要在醫院裏照顧他,所以我要幫她去咖啡廳的工作。”
池羿的嘴邊勾起了一抹嘲諷的笑容,“你這是什麼邏輯,請假去替別人上班?咖啡廳的工作那麼重要嗎?你不去給齊顯幫忙,他會累死?”他少見這種說話的語氣,他從前說話都是很直接的,不會這樣諷刺人。
葉清聽了他的話,難免有些生氣。“我請假不是為了幫齊顯的忙,是受了宋彩衣的拜托。這件事她能找的人也隻有我,所以我必須幫她。”
“咖啡廳裏缺了你不行,足球隊裏缺了你就不受影響嗎?”
葉清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平靜地說:“我知道我請假是有不對,但是我不想和你吵架。你隻要告訴我能不能批給我假就可以了。”
“是可以批給你,”他將手裏的礦泉水瓶丟回椅子,“可我看你還不如退隊好了。”說罷他就站起來擦過她走開了。
葉清立在原地,小聲地罵了一句:“大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