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偶得空閑便去齊顯的咖啡廳坐著,她現在學會了偷懶,也不幫忙,隻在那裏蹭咖啡喝。有時候在店裏遇見沈琰,見他在吧台裏專心忙碌,就會想起信裏叫林元的那個女孩。
她有時候會困惑,究竟林元和馮時苑,沈琰喜歡哪一個?
她與池羿,即使尷尬也會在課堂上遇見,兩個人都盡量管理好自己的視線,實在是避無可避地撞上了,葉清通常會大方地對他笑一笑。時間長了,他偶爾也能對她露個笑臉,隻是那笑容太淺,都沒染上眉梢。
一日,葉清在店裏發現了一紙箱的書,她很好奇,便問:“這是誰的書啊?”
齊顯回答她:“是沈琰的。”
她旋即扭頭問沈琰:“你讀了那麼多書啊?”
“都是沒讀過的,打算郵回家裏去。”他答。
她腦海裏閃過還被她保留著的林元的信。“那這些書你什麼時候看啊?”
沈琰笑了笑,“大概等到我四十歲吧。”
葉清一聽,正合我意,她從紙箱裏抽了一本,問他:“那這一本能不能借我看一看?”
沈琰抬頭瞥了一眼,“傲慢與偏見嗎?”
她也不知道自己拿了什麼,隻是跟搗蒜似的點頭,“嗯,嗯。”
沈琰皺了皺眉,“可是這是全英文本的,你看得懂嗎?”
葉清腦門上劃過三條黑線,但她還是硬撐,“看得懂,看得懂。”
“行,你拿走看吧。”
葉清又湊上去問:“你剩下的書什麼時候郵走?”
“你要借哪些從裏麵取出來就行了。”沈琰說。
“不是滴,不是滴,”她堆著一臉笑搖搖頭,“我隻借這一本。”
這下連齊顯都覺得她不太對勁了,扭過臉來看她。沈琰一臉奇怪地說:“明天吧,今天快遞都下班了。”
“嗯,好的,好的。”她一臉傻笑,抱著書退出了咖啡廳。沈琰望著她對齊顯說:“你們家那位,是不是該吃藥了?”
齊顯忍不住笑了笑。
葉清把林元的那封信連同信封,一起夾在了書裏。她害怕被人看出來裏麵有東西,還拿了一本牛津詞典壓了它一整個晚上。第二天,她又把書還了回去,幸好其他的書還沒郵走。
她想,若是有命中注定,他在將來的某一天一定會發現這本書裏的信。到時候他們早已大學畢業,他就是有疑惑,也找不到她了。她心裏放下一塊大石頭,她一直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封信,現在物歸原主,是最好的了。
沈琰詫異地問她:“一晚上,你都看完了?”
葉清嗬嗬傻笑:“嗯,看完了,看完了。”
“你英文那麼好,那以後從國外發過來的對價單,你幫我看好了。”沈琰說。
“啊?”葉清大驚。可這時沈琰已經轉身走了,留她一人風中淩亂。
齊顯最近頻繁地進出表演協會,葉清後來知道,原來是“樹”要辦一場小型的演唱會。他問葉清:“你要不要來,唱一首歌?”
“你別抬舉我了,我幹不了。”葉清擺著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