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緩過神來,這次沒有再選擇直接向雲逍然出手,而是極力壓著嗓子問道,從語音上聽起來,似乎不希望眼前的少年記住他的真實聲音。
“小家夥,看你今天在街角的癡樣,似乎對晉元鎮的妙才很感興趣嘛。”
半響的僵持過後,黑袍人心頭大定,暗自計上心來,陰險一笑,那稍顯幹啞的嗓音直聽得雲逍然打了個寒顫,在黑色帷幔之前,他仿佛可以看到前者那陰險的老臉。
“前輩所言,小子實在聽不明白。”雲逍然眼珠轉動,神情稍緊地低聲說道。
“現在的後輩可真是麻煩,看來不好好修理一頓是分辨不清輕重緩急地。”
黑袍人見那雲逍然守口如瓶的緊張模樣,不由在心頭暗自哄笑,倒是在心底挑起了好好逗一逗這個小夥子的想法,隻是心中雖是如此,其表現的還是有模有樣,寬大的袖袍一抖,半截蒼老的手掌便展現出來,隨著那誇張的輕笑聲,淡淡的墨色罡元,逐漸彌上雙掌。
若不曉得其心中想法,單看外表那凶悍的手勢,倒還真能唬住人。
見黑袍人又有交手的意思,雲逍然可不明白這老家夥究竟用意何在,好生惱怒,隻覺一陣頭大。
“這個莫名其妙的老王八蛋,莫非是雷家派來的?”
分不清楚今天已經在心底罵對方多少句了,雖說心頭惱火,雲逍然還是竭力做出謙遜的微笑,看著前方自己根本就不知底細的黑袍人,不卑不亢的道。
一直以來的感觸就是,這些不知名姓的老家夥向來脾氣古怪,那是萬萬惹不得。
“前輩一路追蹤,偷襲在先,然後便是不顧長幼尊卑朝著一個晚輩出手,這般行動,傳揚出去,怕是有損前輩清譽,還請三思。”
說罷,雲逍然略鞠一躬,他心底可是清楚得很,若這禦器境修煉者認真起來,自己絕對連一招都接不下,隻是對方若真是想置自己於死地,為何遲遲不願動手?
一邊在心頭打著小算盤,雲逍然一邊將左手掌倒背到身後,手腕靈活地一卷,大拇指與中指輕輕一扣,一縷縷肉眼不可分辨的細微罡元從指間緩緩流出,覆蓋在手掌表層,而後向著整條手臂擴散開去。
“小子,別想耍花招,雖然你年紀輕輕就已經登臨八階罡氣境,但在老夫眼中,可還算不得什麼。”
黑袍人見雲逍然左手倒背,肘間輕微晃動,不由得眼角一張,心頭暗生疑惑。
“這小家夥,難道還有後招不成?”想到這個方麵,他似乎對眼前的這個臨危不亂的少年更有興趣了。
“嗬嗬,前輩此言差矣,小子自當識得差距,不敢造次。”黑袍人話音一落,雲逍然剛好將準備工作做好,便迅速抽過手來,裝出一副老實的樣子。
他相信,自己罡元外散的獨家法門不會被輕易識破,而且隨著近來練習上的愈加頻繁,對這一招的把握也越發純熟,這已經成為了他最大的倚仗,雖說使用後會令身體相當疲憊,但損害方麵倒還未曾發現。
“那好,既然你認為老夫有以大欺小之嫌,老夫就給你個機會,隻要你能在一招之間將老夫的身體撼動,我就放你一馬,讓你平安的離開,否則……”
“如何?”
“否則我就當場廢了你的丹田,為我晉元鎮少一個日後威脅諸家利益的大對手。”見雲逍然稍微有些著急燥,黑袍人倒是不緊不慢的說著,似乎能讓眼前一副老人精的少年變現出的忐忑的模樣,很有成就感。
其實他自始至終都沒有傷害雲逍然的意思,隻是沒想到前者的實力這般強大,至於方才見到的雙係招數,也需要他再度驗證一番。
“看來我是沒得選擇了。”
輕聲哼笑,像是提前意識到了黑袍人不會輕易放過自己,被唬住的雲逍然,對於前者的話雖然帶著懷疑,但卻不敢大意,這裏荒山野嶺,即便是自己被殺掉也沒人知曉,再說即便被人得知,估計也沒有人會為自己一個外來的孩子主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