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鎮藩圓乎乎的臉蛋上略微蠟黃,頗有風霜之色,這哪裏是風霜,這明顯是被酒色給熏陶出來的,虧是修道之人,作風卻一點都不檢點,寬厚的道袍之下露出兩條毛茸茸的大腿,顯然是走的著急,連褲子都沒顧得及穿。
說來也怪,這餘鎮藩的第三隻眼睛竟然不受控製的射出一道金燦燦的光,照向張沉頭頂上的那顆往生花苗,這是餘鎮藩從未料到之事,而那朵豔紅色的往生花苗以肉眼可以見的速度緩緩枯萎,同時這花苗之中依稀攝取的“三魂五魄”從新回歸張沉本體。
人有三魂七魄,七魄之中屍狗代表著人的喜,伏矢代表著人的怒,雀陰代表著人的哀,吞賊代表著人的懼,非毒代表著人的愛,除穢代表著人的惡,臭肺代表著人的欲。正是張沉的萬般掙紮方才保住伏矢,除穢二魄,以致於遲遲沒有開出往生花來,也正是他的堅持,才得以苟活至今。
張沉臉色蒼白,更蒼白的是他的嘴唇,內心的怒與惡無限闊張,但他隻能隱忍。
這幾日以來被這種奇怪的綠色液態浸泡在玻璃瓶中,身體已經浮腫麻木,渾噩腦海之中的感覺有一種東西從自己的頭顱中抽離頓時安穩心神,他也實在太累了,昏沉的睡了過去。
餘鎮藩壓製著火麟劍歡脫,騰出寬厚的另一隻手按在張沉的背上,頓時一股滾燙的真元之力流轉於張沉的全身!餘鎮藩這麼做,無非是恢複下這個毫無內息真元可言的異族人的身體機能,更讓餘鎮藩值得這麼做的是,他想好好研究一下這個人。
虛野之南這鬼地方的天氣,似乎一直以為都是這樣一層不變的,沒有風,沒有雨,更沒有太陽,就是這樣與生俱來般的灰蒙蒙。
樊離洛豆大的汗滴從她那精致的臉龐劃過,她大口喘著粗氣,鬼神之力越發旺盛,可惜卻偏偏奈何不了這由四根白骨鑄造的牢籠,這白骨的堅硬程度以超乎她的想象,她與印染老鬼的纏鬥,耗費了太多的生命之力!她真不知道,這樣做到底值不值得,眼下她似乎也隻能期盼外來的這個高手能幫她一點小忙了。
“閣下的行為,簡直是作死!”
印染老鬼突然從“惡骨牢籠”中站起身來,惡狠狠的瞪著那三隻眼的餘鎮藩說道。
渡完真元的餘鎮藩看到這異族少年昏沉的睡去,也沒理會背後那個骨靈族的鬥笠怪人的叫囂。
“劍道,滄瀾,百斬鐵”
手中的火麟劍興奮的爭鳴一聲,冒著猩紅妖異的光芒,從餘鎮藩的手中尖嘯而出,一道猩紅色的劍氣,洞穿了十米開外的紅色巨棺,下一刻由回到了餘鎮藩的手中,緊接著一股空氣波動,似乎連空氣都被這股妖異劍氣扭曲。
那巨棺像是一麵破碎的鏡子,以一種很詭異的方式被分解了,詭異的連一點聲音都沒有。
這時候餘鎮藩毫無高手風範的笑罵道:“他奶奶個熊,這該死的臭棺材!害老子幾宿沒睡著!”這幅巨棺也正是印染老鬼開啟“魂引陣”迎接異族人的媒介。這了找到這幅棺材他沒少花工夫。
下一刻,餘鎮藩回過頭厭惡望了一眼剛才背後說自己行為簡直是作死的印染老鬼,從黑底紅印的道袍中伸手一指“就憑你?”這聲音冷冰冰的,完全沒有他以往對待女人時候的溫柔,頗有幾分街頭混混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