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這是蕭雲琪說出的第三個“你”,在她從椅子上跳起來之後。
蕭雲琪疼得眼淚都出來了,黑色的瞳孔經了清淚滋潤,透出一種純淨的朦朧美態、
可惜蕭佑薇並不會被她的外表蒙蔽,原著裏將這個人描述得再怎樣無辜,再怎樣美好,也改變不了事實真相,就是這個看似純潔美好的女人,害了一群真正無辜的好人。
“哪裏來的刁民,你知不知道你冒犯的是什麼人,縣主無比嬌貴,豈能平白受你侮辱?!”崔氏憤怒地指責道。
蕭佑薇無辜地眨眨眼,像是被這話嚇著了,回頭去看陶九知,卻不知她回頭後那種半是無辜,半是驚惶的表情,配上最後那兩下眨眼,一瞬間把陶九知萌得七葷八素。
蕭雲琪還心想著,自己是在心上人的地盤受的傷,於情於理都該得到幾句關心才是。
可是她的心上人滿心裏眼裏裝的都是一個人,別說隻是這點燙傷,就是她在他眼前被人亂刀砍死,他都懶得多眨一下眼睛。
他對蕭佑薇招了招手示意她過來,後者眼神轉了轉,狀似乖巧地走到他身後,借著衣袍遮擋,一隻手悄然搭上他精瘦有力的臂膀,大有不合她心意就要擰的意思。陶九知身體一僵,根本沒反應過來自己哪兒得罪了這位小姑奶奶。
纖細的手指在他胳膊上戳了兩下,劃向蕭雲琪的方向。
陶九知頓悟。
換了個更靠近蕭佑薇的姿勢,他彈了彈指甲,漫不經心地掃了崔氏一眼:“你又是什麼東西,主子麵前有你說話的份?”
崔氏臉色一變,這才想起夫人的告誡,雖不明白這位督主大人為什麼護著那個少女,可如今火是撒在她身上,她正要下跪求饒,又聽見督主大人慢悠悠地說:“寒舍簡陋,幸得佳人平日打點,陶某感懷在心,正打算迎她入門,讓別人見了她叫一聲陶夫人,失禮之處,就請縣主見諒了。”
蕭佑薇的手僵在原地。
冷不防一隻大手斜斜伸過來,把她停在那兒的手牽引過去,極珍惜地捏在中間,翻來覆去查看過後,這人滿意地點點頭,嘀咕了一句:“嗯,沒燙著就好。”
崔氏:“……”
蕭佑薇:“……”
蕭雲琪:“……”
這是什麼意思?
所以也知道這茶水燙咯,可是被燙了的明明是她,為什麼關心的卻是那個討厭的女孩?
蕭雲琪心裏怒氣大作,連生吞了蕭佑薇的心思都有。
陶夫人,陶夫人?!
憑什麼?!
“怎麼,縣主這神情,好像是有些不服氣?”陶九知的目光淡淡地掃在蕭雲琪幾乎變形的臉上,語氣平淡中帶著一絲毫不掩飾的威脅。
蕭雲琪咬碎了一口銀牙,竭力扯出溫婉的笑臉,回道:“陶大哥這是哪裏的話,我隻是從未在京都見過這位姑娘,認不出是哪家的閨秀,心裏有些好奇罷了。”
話說得還算得體,內裏卻是在說蕭佑薇出身不明,身份根本不足以與他相配。
陶九知不怎麼跟女人打交道,可對這種話裏有話的表達方式,他也是能聽得懂的,倒沒急著回複,而是順著蕭雲琪的話想了想自己認準的小媳婦究竟算是誰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