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佑薇的想法非常簡單,地母寨經曆浩劫至今仍然有靈氣留存,陣法雖然破了,但是這裏一定還有些東西是可以進行溝通的。
她用生息偽裝成這裏的靈氣去感應,果然如她所料,做出回應的就是那尊常年受人們跪拜的地母神像。神像鎮守此方日久,已然生出了靈性,無論這裏曾經發生過什麼,人看不見的事情神像一定知道!
在她努力轉化生機維持感應的時候,連莘自告奮勇去和神像靈溝通,蕭佑薇並不知道它們溝通的內容,但是沒過兩分鍾,連莘那裏開始傳來一個個連續的畫麵,紛雜得很。
蕭佑薇頭痛欲裂,忙跟連莘吩咐:“查最近十九年水牢發生過什麼!”
連莘沉寂片刻,畫麵才精簡了許多。
水牢沒有其他的出口,它是單向通往地下的,入口和出口共用,就是他們之前進出的那條漫長曲折的隧道。換言之,如果曾有人進水牢裏盜走遺骨,必定要從那裏經過。
地母神像依山而建,雙眼可以看到寨子的大多數區域,其中就包括水牢出口。
畫麵顯然是倒推的,蕭佑薇最先看到的畫麵,是她和陶九知攙著莫桑阿嬤從隧道裏走出來,觀看時生息轉化的靈氣也在飛速運轉,她漸覺不支,到後麵還需要連莘渡氣給她。
當隧道出口的槐木枯榮過第十七個年頭時,畫麵裏除了日日去禱告的莫桑阿嬤外終於出現了其他人。
那是一群身披黑甲的武士,頭戴精鐵盔,有麵甲攔住臉部,隻露出一雙雙冷漠銳利的眼睛。
他們來時還扛了一口棺材!
畫麵到了這裏,閃爍幾下戛然而止。
蕭佑薇眼前一黑癱軟下去,陶九知搶先上前接住她,焦急問道:“你怎麼了?丫頭?”
她深吸一口氣,慢慢吸納回身邊殘留的少許生息這才好了點,她抓住陶九知的手說:“我看見一群穿著黑甲的人抬著棺材進去。”
“他們的盔甲,跟長空軍很像!”
何止是像,除了顏色之外幾乎一模一樣。
若說和潁州沒有關係,她是不相信的。
陶九知愣住了,眼底泛起怒焰,咬牙切齒地擠出幾個字來:“黃泉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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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斧的木柄被兩隻肉掌穩穩地托住,蠻族聚落頭領一愣,怒氣更盛,一腳踢向這個莫名其妙攔他報仇的糟老頭,老頭嘿嘿一笑,身形靈活地閃開。
一腳落空。
聚落頭領更加惱怒,用蠻族語怒吼一句後再度將失去阻礙的巨斧劈下,這回顯然是衝著這個擋路的討厭鬼去的,他是想先解決糟老頭,再殺那個害他絕後的臭小鬼!
古叟笑嘻嘻地再次伸手架住斧柄,如戲耍般在柄上一彈,那頭領頓時被巨力震得斧頭脫手,身體也不受控地往後趔趄,這時才知道是遇到了硬茬子。
那頭領不死心地往手心唾了口唾沫,雙手持住僅剩的一把單斧,以泰山壓頂之勢躍起劈砍向古叟的頭頂。
“唉,還是學不乖。”古叟自然不會以肉掌去接利刃,但他自有法子應付,隻見老人張開嘴大吼一聲,無形的聲波震入頭領雙耳,那頭領頓時腦子裏一片空白,連自己身處何地一瞬間都忘了個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