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按壓著雙眼中間的位置，緩緩道出那個秘辛。
五皇子蕭懷雲之所以能夠年紀輕輕就練出一身好武藝，和他的天資和努力幾乎無關，主要憑的是一個奇特的際遇，傳揚出去都不會有幾個人肯信的際遇……簡單來說，那是個和邪童子類似的存在，蕭懷雲出於各種原因選擇成為它的人形傀儡。
他慣用的那柄巨型鐮刀就是媒介，在戰場上收割的生命全是通過鐮刀獻給了那個存在。
而麒麟關的修建，其實是為了鎮壓，用百萬邊民的血氣鎮住那個存在。
蕭懷雲率領大越邊民清理關外，殺戮肆意搶掠的遊民，解救受苦的百姓；他殺到北漠邊界，滅掉與大越有世仇的幾個小國，在大越邊民心裏漸漸塑造起戰無不勝的守護神形象，人們敬愛他，在麒麟關的城牆裏放置他的雕像，香火敬奉，宛如求拜神靈。
那個東西在百萬民眾的願力下逐漸被逼退，最後被蕭懷雲尋機鎮壓進去，一個不見天日，一個重獲自由。
陶九知是地母寨後裔，對神明層麵的東西本來就有幾分了解，他順著北漠遺留的傳說和痕跡一路抓上去，終於把這個秘辛剝了個清楚。
蕭懷雲不是死於不治之症，而是死於那個東西的報複。他終於弄明白了這一點，而且向那個東西低頭了。他是傀儡，在他死後，他那個小情人蘇慕雲成了接替他的傀儡。
“他無恥！”
蕭佑薇沒有見過那個名叫蘇慕雲的人，不知道那是個怎樣的人，可她知道那人一定愛慘了蕭懷雲。竟然能這樣對待一個真心愛著自己的人，這算是什麼品性？
他何德何能，被別人這樣全心全意深愛，被百萬邊民敬愛？
“那華林又是什麼？”蕭佑薇猛然意識到了什麼，“難道他也要做那東西的傀儡？”
“對。”陶九知說：“那個東西的靈覺很強，它找到華林，在夢境裏指引他去北方。”
蕭佑薇不住搖頭，“這，太荒唐了，他就這麼答應了？”
她不知道該說什麼，似乎從她得到生息決開始，這條路越來越超過正常人的接受範圍，這個秘辛裏的神秘存在，這種力量，應該已經是神靈層麵了吧？華林他有什麼把握去跟這種東西開戰……
“他想變強，而且，他拿到了地母之心。”陶九知像是聽到了她的想法，輕聲應道。
“地母之心？我已經把它還給神像了！”蕭佑薇脫口而出。
她知道他沒有去取過，在搶回阿蘿的遺骨並重新埋葬之後，他就沒再和地母寨有任何聯係，難道是有人從神像靈那裏把地母之心騙走了？不會是搶，以神像靈在地母潭底的神力，沒人能搶走。
古怪的事一件接一件，她幾乎控製不住想直接查看他的記憶——這樣還能知道得快些。
“華林總共得到兩個指示，一是那個東西讓他取代蘇慕雲，另一個來自地母，地母讓他封住那個東西，然後協助蘇慕雲守住北方。”
“地母之心……是他醒來後在懷裏發現的。”
陶九知垂下眼，眼神複雜。
蕭佑薇愕然，她忽然覺得這個套路有點熟悉。
如果把那個神秘存在視作一個擅於用力量蠱惑人心的惡魔……惡魔盯上了華林，而華林從夢裏得到神靈的指令，要求他壓倒惡魔，還給出了重要的法寶，這應該是拿到了主角劇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