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領班房門外,勝爺不由的打了一寒戰,原來屋中燈光沒有啦。勝爺心中暗想:“為何他們將燈熄滅呢?獄裏向來終夜不能熄燈。”老英雄躡足潛蹤,走到門前,用手一推班房的門,並未關閉,隨手而開。勝爺走到屋中,掏出火折晃著一照,不由的呆楞楞發怔:這六個人俱都捆著呢,捆的非常之妙,兩個人的胳膊捆在一塊,腿也捆在一塊,六個人分為三對,俱都在地上躺著呢。勝爺說道:“是何人捆的你們?”就見那大胡爪的口中有物,直哼哼。勝爺伸手由那大胡爪的口中掏出棉花,問道:“是何人捆的你們?”那大胡爪的說道:“連我們都不知道。我們正在屋中談話呢,進來了一個妖精,青臉紅發,一身毛。我們剛要喊嚷,那個妖精伸手每人點了一下,我們便都上氣不接下氣了,讓他隨便捆綁。老爺子您救我們呢。”勝爺一聽,心中暗想:“我露了白啦。人家帶著假麵具,救出人去,神不知鬼不覺。我是本來的麵目,這六個人將來都能認識我。”勝爺思想至此,遂說道:“班頭,你不收焦公子的四百兩銀子,不害好人,我今天淨救人不害人。”語畢,將棉花仍然塞於班頭的口內,仍然越過二道獄牆,走至五號死囚牢門前,勝爺不由的一怔,死囚牢的門已經大開。
走到牢內,晃著火折一照,象鼻大鎖,擲在地上,黃昆蹤影不見。勝爺出了五號囚牢,奔二道獄牆,越過了二道獄牆,來至頭道獄牆一看,毯條仍然在牆頭上。勝爺掏出飛抓抓住獄牆,搗上了牆頭,單胳膊跨著牆頭,就見獄牆外那片樹林子東南角上,有一道白線。勝爺飄身下了大牆,奔樹林子東南角而來,那道白線已經蹤影不見。勝爺圍著樹林子繞了一匝,仍然不見其人,勝爺心中納悶:此人為何這樣的快呢?勝爺又一想:“我在這兒發怔何為?我回去救我侄子賈明去呀。”勝爺仍然回到監獄,再奔七號死囚牢。勝爺一看,死囚牢門外蹲著一個黑影,定睛一看,原來是賈明蹲在那裏,口中說道:“我不嚷。”勝爺低聲叫道:“明兒!”賈明一聽是勝爺的聲音,遂叫道:“三大爺!我不嚷。”勝爺說道:“誰救的你?”賈明說道:“我正納悶捋鎖鏈子呢,一道立閃似的,進到死囚牢中,紅胡子藍臉,竹葉眉。他叫我閉眼,我就將眼閉上啦,唰啦唰啦,我的手銬腳鐐就下來啦。他說叫我在門外蹲著,千萬別動,必有高人來救我。”勝爺說道:“明兒,我聽說你下獄的時候,有人背著你下的獄。你能行動吧?”賈明說道:“三大爺,我那是裝著玩呢,我能走。”勝爺叫道:“賈明隨我來吧。”爺兒倆奔二道獄牆,賈明先縱過了二道獄牆,勝爺隨後也縱過了二道獄牆,爺兒倆來到頭道獄牆。勝爺抬頭向獄牆上一看,勝爺說道:“明兒,可了不得啦,我進獄牆之時,牆上有一條獨睡毯條,為的是出入的。現在毯條沒有了,棗樹枝棘最厲害不過,如何過去呢?”賈明說道:“必是被風刮下去了。”勝爺說:“不能,毯條兩頭有磚墜著,風刮不下去。”賈明說道:
“咱爺倆砸開獄門吧。”勝爺說道:“若將獄門砸開,罪名可就大了。”爺倆正在著急之際,忽見由牆外“唰啦”一聲,獨睡毯條搭在原處,緊跟著又聽噗刺一聲,上來一人,周身白毛。賈明說道:“三大爺,妖精來了。”勝爺說道:“光天化日,豈有妖異之事?”勝爺遂向上問道:“什麼人?”牆上答道:“是我。”勝爺說道:“原來是歐……”語至此,就聽牆上之人說道:“老哥哥,念緩念緩。”擺著手不叫向下說。勝爺這才明白原來是歐陽天佐,賈明也明白了,叫道:“豆腐皮!你可嚇壞了我啦,嚇了我一褲子尿。豆腐皮,你快將我三大爺係上牆去,然後再係上我去。要不然,我招呼著你的名子喊嚷。”歐陽大義士遂係下了絨繩,勝爺搗絨繩上了牆,飄身下了牆頭;歐陽大義士再將絨繩擲下來,金頭虎賈明也搗絨繩上了大牆,飄身而下;然後歐陽大義士,將絨繩提上來,纏成一個團兒,帶在腰間百寶囊內,也縱下牆頭,毯條可就不要了。歐陽大義士帶路,奔獄牆後的樹林子,歐陽大義士叫道:“勝三哥!他們爺兒三個俱在樹林子內。”勝爺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