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後,秋水沫已是婷婷玉立的少女。雖出身將門,可因將軍夫人疼惜之故,沒有讓其習武。隻教習“琴棋書畫”。
如今已是十四歲芳華的她,卻已情竇初開。對當今“蒞王慕離清”情有獨鍾,一心想著再過兩年岌岌便可如願嫁他。可是沒想到,一切卻是一場夢!
“你們..”幽幽庭院,當秋水沫進來時,便看見相擁深吻的兩人。一個是她閨閣姐妹,秦禦史之女“秦婉”。一個是她一度認為托付此生的愛人。
“沫兒...”慕離清放開懷中之人,箭步上前拽住神情呆滯的人。
秋水沫抬眸看著眼前的人,還是那張熟悉的麵容。可是此刻卻是那般厭惡。猛得抽出自己的手,兩行清淚落下,化著無聲的述別。再也不看兩人,決然而去!
情的背叛,更是心的背叛。昔日那些美好的過往如今已成刺著心的匕首!
“意濃閣”,秋水沫自回來便把自己關在屋裏。白日所見的那幕已在腦海中紮根,揮之不去!夜深人靜,燭光微亮,漸漸淡去光華!
忽見一條白綾被人用力甩上房梁,秋水沫站在櫈子上。滿臉痛色,一副生無可念...
“離清哥哥、婉姐姐...你們...”後麵的話被哽咽住,閉上雙眼,落下淚。
不知過去多久,房門外出現了一條黑影。見房中高高掛著的人影,黑影不由顫抖。指尖一彈,小小的暗器飛出,隔斷白綾!見藍色身影緩緩而落,身影一閃,接住昏迷不醒的人兒。緊緊抱在懷中,滿眼的心痛。將人兒輕輕放在榻上,扶上嫩滑的臉頰,是那般憐惜!
當目光落在脖頸處,那有道深深的勒痕。與那雪白的肌膚形成鮮明的對比,無比刺眼。黑衣人目光露著厲色,看著那昏迷的人兒。聲音顫抖:“你就那麼愛他嗎?他值嗎?”手掌輕輕扶著那張如玉的臉:“你說過,沒有過不去的坎。如今你這般不愛惜自己的性命又是何故?”
榻上之人似聽見榻邊的說話聲,漸漸恢複意識。睜開沉重的眼皮,視線卻是模糊不清。剛要說話,喉間一陣疼痛傳來。卻還是忍住開了口問:“你是誰?”
黑衣人蒙著麵,隻留一雙眼睛。對上那迷糊的人兒,聲音沙啞:“我是誰對你來說重要嗎?”
秋水沫蹙眉,眼皮再次落下。暈了過去,似乎那句問沒有聽見。
“沫兒..”千言萬語,隻化為一聲深情的低喚。
“小姐...小姐..”
天蒙蒙亮,外麵傳來著急的呼喚聲。房中的男子聽聞,從秋水沫身上收回目光。身影一閃而過,隻見窗戶輕開輕合,黑影消失不見!
“主子..”
意濃閣不遠處,黑衣人並未離去。隱身暗處,目不轉睛的望著那間屋子。似要看穿!
一旁之人靜靜立在身側,心裏也為自己主子歎息。多少年了,那個人兒在主子心裏不減分毫。無時無刻折磨著心..
許久,身側之人終於忍不住開了口:“主子,如今秋小姐與蒞王決裂,正是您出手的好時機。為何不顯身相見,表明一切呢?”
“青玄..”清冷之聲響起,扭頭望過去,聲音淡淡,卻透著暗殤:“擇了卻生命來結束心裏的痛,可想而知那人傷她有多深、亦可看出她愛他有多深。對於一個心布滿傷痕的她,此時的我表明心意,隻會令她厭惡!”
那名喚青玄的男子抬眸,他自不會想到這些。可是多少年來,主子心思他最清楚不過。苦思多年,遠望而不敢近。看著自己心思多年的人兒愛著他人,那種痛、那種苦、那種無奈,他怎會不知?
“難道主子要放棄嗎?”
“不!”一字幹淨有力。回眸盯著意濃閣,沉思。自學會一身武藝,便時常來這,隻是為了那房中的人兒。看她笑,自己便高興、見她蹙眉,自己也會跟著難受。這麼多年,可以說他陪著她成才,她的一點一滴都在他的眼中、心中。隻是她不知道有個他罷了!
半年前,當他得知秋水沫與慕離清在一起時。那種痛,入了髓、透過骨,幾次忍不住要道明心跡。可是當看到她滿臉笑容時。卻猶豫了,不敢再向前邁一步。那個人兒,應該開開心心無憂無慮才對。怎忍用自己的情去苦惱她?
當時想過,這樣也好。對於一個自己性命都無法掌控之人有何資格愛她、談何給她幸福..
靜靜的,默默的、守著她,陪著她,直到哪天無聲無息死去。放棄了、那時用了多大的決心勸自己放棄了。隻要她能幸福便好,又何必去糾結是誰給她幸福?
可是如今,他卻懊悔不已。自己錯了..這世上,沒有誰比自己愛她..沒有誰..他不想再放棄了,即便自己無法掌握性命。可他現就想用剩餘的日子好好愛她、嗬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