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華街,辰王府!兩騎停在大門前,守門的人一見來人,急忙迎上前!
“恭迎殿下回府..”
“起身吧!”隻見馬背上的人下了馬,將手裏的韁繩扔給一個剛起身的侍衛,抬步走向府裏!
入府不久,便見著一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快步迎來。此人正是王府管家,嶽忠。自辰王府立府那年便來了王府,已有十個年頭,慕離初可以說是他看著長大的!
“老奴恭迎殿下回府..”
慕離初抬了抬手,語氣尊敬:“忠叔起身吧,本王說過許多次了,這是在自家府邸,沒有如此多的規矩!”
嶽忠含首,躬身走在一旁:“殿下心疼老奴,可王府規矩不能輕視,老奴身為王府管家,自當以身作則。”
“罷了..”慕離初也不想再在這個話題上討論下去。
穿過王府前院,到了後院。臨近岔口,慕離初停住腳步,望著左側的小徑沉思!
“殿下可是先去幽蘭院看望玉鳶姑娘,這些日子姑娘夜裏總是咳嗽不止。蕭公子之前開的藥方,似乎抑製不住姑娘的病了。”一旁的嶽忠看著去往幽蘭院的路,出聲說著。
慕離初眉宇間有絲無奈,眼中透著難過。輕聲說著:“本王知道了,蕭煜還有幾日便回京。希望這次尋回的藥對她有用!”
話音一落,收回目光。並未要娶幽蘭院的意思,抬步向右而去!
回到臥房,沐浴更了衣,整個人也清爽了些。用過午膳便去了墨書閣,一直未出!
青玄守在書房外,自是知道裏麵的人在做什麼。每次回來,第一要事便是來書房畫那人。自跟在慕離初身邊開始,就從未斷過,想來已有八個年頭了。
回憶一點點蔓延。八年前,跟隨慕離初來到王府,時常好奇一個十歲的人,整日呆在書房做什麼。直到有一次,忍不住好奇,趁他不在,悄悄進了書房。才發現,慕離初那些日子都在作畫,畫的皆是同一個人。千姿百態,一顰一笑,都畫得栩栩如生。
直到過了一年,方才知曉那畫上的人是誰。這些年,若不是親眼目睹,實難相信,在外人眼中風流成性的人,竟是用情至深之人。對一人癡戀十年,守護了八年!
突然,一隻黑鷹飛來,落在青玄肩頭,驚喜回憶的某人。收回心緒,取下黑鷹腳筒裏的信。揮了揮手:“去吧..”
黑鷹拍拍翅膀,翱翔而去。
“姑娘您慢點..”
正欲準備叩響書房的門,卻被傳來的聲音打住!扭頭望向院門,便見一侍女扶著一黃衣女子走了進來。黃衣女子腳步虛浮,行得緩慢。身子時不時晃動,似乎一陣風就能將她掛倒!
走上前,在離書房幾米外攔住兩人:“玉鳶姑娘留步.主子吩咐此刻不見任何人..”
黃衣女子蒙著麵,看不清麵容。隻是從那雙眼睛亦能看出病色。扭過頭,輕聲咳嗽了兩聲,方才向暗影問:“殿下可是在作畫?”說話的聲音顯得虛弱無力,見暗影點頭。心裏不由心痛,眼裏閃過憂傷:“我隻是聽聞殿下回府,過來瞧瞧。他的規矩我自然知道的.我便不打擾了,這就回去!”說著便示意侍女扶自己離開。
剛走幾步,便聞房門被打開。停下腳步轉身,便見那日思夜想的人走了出來,向自己而來。愁容消散,露出了消失兩月的笑!
“咳咳咳..”心裏一激動,便受不住咳嗽起來。
侍女輕輕的拍著玉鳶的背,讓她好受些!
“炎夏剛過,日氣卻還是打頭。你身子不好,怎的跑這來?”輕柔的語氣夾帶著絲絲責備,卻有著濃濃的關心。
玉鳶低首又忍不住咳嗽兩聲,慢慢抬眸,看著慕離初。眉眼笑著:“我隻是聽聞你回來了,來看看你..”話剛落,便瞧著對麵之人臉色不好,心裏一痛,不由自主上前:“臉色怎的如此差?可是身體不適?”心裏一時克製不住,忍不住伸手想扶上那蒼白的臉...
慕離初看著她伸來的手,自然而然的退了一步:“趕了幾日的路,臉色自然差了些,休息一晚便好!”
玉鳶收回落空的手,心裏猶如刀刺:“沒事便好..”
“嗯,出來許久了,回去歇著吧!”對於眼前人的心思,兩年前便已知曉。隻是不想去捅破,以免尷尬。
站在一旁的青玄突然想起黑鷹送來的信,低首,打開一瞧,神色大變,急忙湊上前,附在慕離初耳邊說了什麼!
隻見慕離初點點頭,神色並未起變化。隻是對一旁的侍女吩咐:“扶姑娘回去,好生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