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秋水沫緩緩開口，打破兩人之間的沉靜…
“昨兒多謝殿下…”道了聲謝，雙目盯著對麵之人的神情，想從他的表情看出點什麼。
誰知，慕離初毫無變化，神色自若的抬首：“你有什麼要與我說？”
心裏有絲期望，期望著她主動告知與季允之的關係…
秋水沫愣了神…
有什麼要與他說的？
這讓她怎麼理解，怎麼去答？他到底知道些什麼？
這個啞謎她解不開…
如果季允之什麼也沒說，反而自己說了，且不不打自招？
可是如果季允之說了什麼呢？此時且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忽覺頭好痛，還不如不要醒來呢…
“沒話說？”見她發愣出神，又出聲提醒。
秋水沫想了一會兒，心一橫，幹脆道：“殿下想知道什麼？問吧…”
慕離初心裏有絲憂傷，她這是不願告訴自己…
猶豫一會兒，還是沒忍住開了口：“你與南睿王…”
“他是我師兄…”
不等慕離初問完，秋水沫便一口答道。
“師兄？”慕離初也大吃一驚。
她何時去了南絨與季允之成了師兄妹？
“不錯…”秋水沫提醒著：“可記得玉攬鬥詩那日我奪酒的老頭？”見對麵之人點頭，繼續道：“那是我師伯，也就是我師兄的師父…”
“師兄十歲那年入了天元拜在師伯門下，而我師父與師伯也是同門師兄妹，所以我與睿王，名義上也屬師兄妹…”
慕離初陷入沉思，原來三年時光，陪在她身邊的是季允之…
心突然難受起來…
“一年前，師兄不辭而別，我與他便失去了聯係，師伯也沒告訴我他的真實身份…”秋水沫實話實說：“要不是這次大朝會，我還不知他是南絨的睿王呢？”
慕離初抬首，隱去眼中的憂傷：“你與他隻是師兄妹？”
秋水沫愣了片刻，心裏一緊，不知為何，感覺到對麵之人憂傷的情緒…
他是吃醋？
莫名的想法湧上心頭，似有什麼從心間劃過，稍縱即逝…
“當然是師兄妹…”秋水沫自顧自倒茶喝：“我與師兄相識也不久，大約在兩年前，師伯第一次帶我去雲山，當時我與他沒說過一句話…”
也不知為何，眼下盡願意與慕離初說起那段往事：“半年過後，是我第二次去雲山，慢慢的與他便熟絡起來。不過，也隻是師兄妹的情分，那段時光，是他陪我喝酒，一同看日出、看夕陽、看月亮，慢慢走去陰霾…在他身上我看到的是兄長的影子，心裏也一直當他是哥哥般對待…”
想起那段日子，自己剛從悲傷中走出來，有個人陪著瘋鬧，事事遷就著自己…
心裏不免想到了秋水淩，所以對季允之傾覆的也隻有兄妹之情…
“不管殿下信是不信，事實就是如此，在此之前，師兄也不知我的真實身份…”
慕離初眉眼帶著笑：“我信…”
此刻是滿足的，至少她沒有隨便編排框自己。
知曉她性子，那時正處情傷，怎會對男子再傾覆男女之情？
“那就好…”
秋水沫鬆了口氣，其實想想，道明一切也不是很難。
以前總說慕離初帶著麵具過活，可是如今想想自己，又何嚐不是？
“對了，我可不可去趟將軍府看看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