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清幽,銀光照耀著假山後對月飲酒的兩人。
蕭煜已將容蘭責打天瀾衣的事詳詳細細的告訴了秋水沫,半點沒隱瞞。
秋水沫更加對天瀾衣的身份好奇了,既能讓皇上、皇後痛心杖責容蘭。
“我有一事,蕭公子可否解答?”秋水沫扭頭望著坐在幾步外的人,淡淡問。
蕭煜望著前方平靜的水麵,猶豫了一會兒,點頭:“你想問什麼?”
秋水沫收回視線:“天瀾衣到底是何許人?”
蕭煜一愣,盯著秋水沫,原以為她會問有關慕離初的事,沒想到…
“你真不知道?”他自是不信天瀾衣沒告訴她,見她點頭又繼續道:“天瀾衣的父親是天繆清…”
“這我知道…”可是她卻不知天繆清是誰。
“那你可知,先皇在位時,有個身份尊貴的帝師?”蕭煜問。
秋水沫赫然醒悟,望向蕭煜:“你是說…”
“沒錯,天繆清便是先皇的帝師!”
秋水沫對那位帝師知道的不多,隻知道有這個人,可是卻不知姓甚名誰,萬萬沒想到,既是天瀾衣的父親,慕離初的師父…
慕離初的武功深不可測,可想而知,天繆清是何許厲害的角色!
“二十年前,先皇駕崩,賜予天叔龍頭仗,上可打昏君,下可斬奸臣。可惜他卻辭去了帝師之位,隱於雪狼穀。雖說不在帝師之位,可是龍頭仗的威懾之力無人不敬畏…”這也是曜帝、皇後覬覦之處,若真惹得天繆清不悅,隻怕這天元江山就要易主了。
秋水沫沒想到,天繆清又這麼大的權利,也明白了為何這次皇後也痛下心杖責容蘭了。
想到天瀾衣,又由生一個疑問:“天瀾衣如今也不過十六,父親是先皇帝師,那有多大歲數了?”
蕭煜笑笑,沒想到她糾結這個問題:“天叔辭去帝師之位時,已有五十,如今高齡七十了!瀾衣是他隱世後所生…老來得女,所以示為掌上寶!”
秋水沫點了一下頭。
又聽蕭煜繼續說起:“天叔雖說歲數大了,可身子硬朗的很。九年前,子辰中毒,所有太醫束手無策,正好那年天叔進京,許是出於同情,亦或是與子辰有緣,奏明了皇上,便將子辰帶去了雪狼穀。”
“也是那一年我跟著師父受邀去了雪狼穀,認識了子辰,一個求生意誌特別強的人。”
聽蕭煜說起有關慕離初在雪狼穀中的往事。
一個九歲大的孩子,日日被熱毒折磨,聖醫與天繆清用了三個月,用了許多辦法,才將他體內的毒控製住,救了他一命!
慕離初的堅持,毅力、忍痛,不是一般人做到的。
“其實你是在乎他的。”蕭煜繼續道。
秋水沫回過神,這話天瀾衣也說過。
自己是在乎他的嗎?也許是吧,可是他呢?
他心裏的那個人是誰呢?為什麼天瀾衣與如月都認定是我?
蕭煜與他相識九年,他會知道嗎?
猶豫了一會兒,決定弄明白:“聽說他心裏有個深愛多年的人?”
蕭煜並沒有驚訝,已猜到是誰告訴她的:“是!”
“她是誰?”得到蕭煜的回答,心裏突然一痛。
蕭煜盯著一旁之人,希望從表情中能看出一點什麼,可是她神色悠然,似乎一點也不在意,一點也不難過。
心裏不免失落,也不肯定。
她難道真的不在乎子辰嗎?若是在乎,為何沒有一絲難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