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嫗頭伏在地上,王弗苓不吱聲,她就不敢抬起頭來。
看來這老家夥受點罪是要知事不少,王弗苓便道:“好,那就起來吧,上屋裏來,我有事情要交代你去辦。”
楚嫗連連道是,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一個不穩險些摔倒,虧得趙阿嫵眼疾手快扶住。
王弗苓依舊淡漠,楚嫗見了頓覺稀奇,從前的韓驪君哪會這般心狠?
雖是有疑心,可麵前這位主子分明就還是從前那張臉,她也不敢再多想。
進了屋,王弗苓自行坐下,與趙阿嫵道:“給楚嫗賜坐,畢竟年長了。”
“不不不,奴還站得住”楚嫗現在有些摸不清主子的性情,故而不敢造次。
王弗苓抬眼看著她:“楚嫗是在怕我?”
“這”她是一個腦袋兩個大:“女郎何出此言?”
王弗苓把手搭在桌案上,指頭敲得桌麵咯咯的響:“在這韓府裏,你是奴,我是主,我讓你坐,你豈有不坐之理?”
楚嫗大駭,連忙跪下:“奴知錯了,奴這就找地方坐下!”
罷,她連忙起身,慌慌張張的從一旁找來圓凳,坐在王弗苓側邊。
王弗苓見她戰戰兢兢的坐在一旁,臉上才有了些許笑意,她指了指麵前這兩丫頭:“她們是新來的侍婢,一個我留用,一個是要送去大母房裏的,你先帶去好生教看,教教她們規矩。”
“是,奴一定將她們教得規規矩矩的,女郎盡管放心。”
王弗苓點點頭:“嗯,那就退下吧。”
楚嫗連忙道是,她還以為王弗苓要交代什麼不得了的事情,結果卻隻是這個。
領了命,楚嫗同那兩丫頭道:“走吧,隨我下去。”
李氏買下的那丫頭倒是聽話,跟在楚嫗身後,隻是趙阿嫵沒有動作,站在那裏不肯動。
她目不轉睛的看著王弗苓,欲言又止。
王弗苓便讓楚嫗先走:“你帶著那丫頭先下去吧,待會兒我再讓人把這個送過去。”
楚嫗不敢多言,行禮之後退下。
待看著她們出了春苑的門,趙阿嫵自行去將房門關上,然後過來,跪在王弗苓麵前。
“多謝貴人相救,隻是貴人從何得知我的姓名?”
王弗苓笑看著她:“我從何而知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對你知根知底,現在又救了你,你打算如何報答?”
“這”趙阿嫵麵露為難之色:“還請貴人饒恕,我一無錢財,二無家業,唯有這不值一提的卑賤之軀,還請貴人就當做件好事,放我走吧。”
“放你走?”王弗苓神色晦暗:“我花了銀子把你買來可不是為了做善事的,你你隻有一卑賤之軀,那我便要了你這卑賤之軀,留在韓府為奴為婢。”
趙阿嫵萬般不願,焦急道:“求貴人開恩!求求您!”
王弗苓從座上起身,走到趙阿嫵跟前,扳起她的下巴:“隻要你敢走出韓府,我就去向祖父回稟,告訴他,你是昌平王遺留下來的孤女,且看看他會如何處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