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中不起眼的一間禪房中,和尚盤膝而坐,閉目參禪。
玄啟在一旁候著,似有話,可也不是,不也不是。
“你有何困惑?為何欲言又止?”
閉目的和尚未開眼,便識破玄啟的心思。
玄啟死來想去,還是問了出來:“方才玄啟有意留心那女子的去向,發現她跟著韓家人走了……”
“韓家?”玄業睜開眼,看著玄啟再次確認:“你能確認?”
玄啟十分肯定:“再確認不過,看他們那衣著扮相便不是普通人,再今日來的富貴人家也就是韓家了,那夫人身著栗色綢衣,身後跟著四名奴仆。”
“不錯,照你這麼,還真是韓家那位夫人,隻是你能確定那女子是韓家的奴仆麼?”
玄啟想了想,點頭道:“一定是的,她恭恭敬敬的跟在韓夫人身後,侍奉在韓夫人身旁的老嫗還同她話來著。”
玄業皺起眉頭:“這就稀奇了,我還以為那女子是來糊弄人的,穿著雙絲履,一看就非凡俗。還口口聲聲她是區區一婢女,若真是如此,她豈能穿得了那樣的履?”
越聽玄啟眉頭皺得越深:“徒兒想的卻不是這個,隻在思慮那女子會不會也是來替那韓敬仁求情的?”
玄業倒是不以為然:“求情又如何?”
那日韓敬仁當著眾臣的麵,玄業分明是江湖卻要什麼得道高僧,玄啟一想到就覺得生氣。
“若是求情,那就通通拒之門外,那韓敬仁就是欠收拾!”
玄業聞言,卻冷著一張臉:“玄啟,你認為為師是記恨在心,故意刁難韓家人的?”
本來還憤憤不平的玄啟,見玄業這副神色,心一驚。
“師傅我……”
“你不僅忘了當初師祖交代的話,還動了怒,心生惡念。出家人當無欲無求,六根清淨,你都修行十載為何還不能自持?”
玄啟連忙低頭認錯:“是徒兒眼界淺,不知道師傅深謀遠慮。”
“回去抄十遍清心咒,明日拿來給我看。”
玄啟不敢多言,領命退下。
李氏一行達到韓府府門前,王弗苓低著腦袋跟進去,本來是打算趁機溜走的,卻在這個時候見到了韓大母。
原來大母早在正堂裏候了許久,就是打算聽李氏的好消息。
大母見他們回來,喜笑顏開:“大兒婦,此行如何?”
李氏愁眉苦臉,什麼都寫在臉上了:“他沒答應,看來是個不好話的。”
“什麼?”大母覺得不可思議:“一介僧人怎的如此不近人情?他都什麼了?”
李氏愁的就是這個,他故意刁難吧沒有,他想求個什麼吧也沒有,這才難煞人也。
“他…他隻是此事是君上做的決定,理應去求君上才對。他還自己隻是區區僧人,做不了君上的主,所以無能為力。”
大母聽了,怒上心頭:“混賬東西!若是求君上有用,咱們又何苦去找他?等於白!”
一旁的孫氏抱手看熱鬧,她對長房的人自來都提不起興趣,看見他們遭難反而幸災樂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