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王弗苓還算滿意:“對大夫人和大母都要如是交代,現在的你於她們而言已經沒了用處,我是你唯一的依靠。”
“是奴都記下了。”
王弗苓轉而同吉春:“快帶她下去上些消炎止痛的藥,稍作包紮便讓她自行離去。”
“啊?這個樣子,難道不該找個郎中來看看?”
“照我的辦,我自有打算!”
見此,吉春不敢再多問,連忙過去扶起阿歡,顫顫巍巍的從房裏出去。
此事一出,韓府少不得動蕩一番,要保住阿歡,還得找人頂替。
阿歡來求饒,是王弗苓始料未及的,既然事已至此,她的動作必須快。
王弗苓也坐不住了,忙起身出去,把門帶上。
今晚的月亮又圓又亮,無需掌燈,她憑借著月色到教習廂房隔著兩道牆的那間屋子前停下。
“阿嫵”
聲音剛落,便聽見屋裏的腳步聲,而後門開了。
趙阿嫵披著外衣,似乎打算歇下,看到王弗苓出現在房門前很是驚訝。
“女郎怎麼過來了。”她每每麵對王弗苓都不能從容自若,總是拘謹、畏懼。
王弗苓徑直走到她屋裏,伸手把們關了。
趙阿嫵莫名的焦慮,這樣子明顯是有要緊的事,她心裏不禁打起鼓來。
思來想去,王弗苓轉身問她:“君上滅了昌平王府滿門,你恨不恨?”
“啊?”趙阿嫵越發覺得奇怪:“女郎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了?”
“我就問你恨不恨!”
她訕訕點頭,應道:“自然恨,可他是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我再恨他又能如何呢?”
“若是讓你有機會接近他,為你父親報仇,你可會去?”
本以為她會點頭,卻不想趙阿嫵陷入沉默,而後居然搖頭。
“不瞞女郎,在昌平王府的那段日子,除了母親,我誰也不親近。之所以恨君上,是因為母親被他殺死了,但我更恨的是父親。從記事起,他從未顧過我和母親,府裏大妾室層出不窮,最後還搭上王皇後,若不是他,昌平王府不會滅。”
王弗苓雖然聽著不怎麼舒服,可趙阿嫵的是實話,昌平王如果本分一些,絕不可能落到這樣的下場。
趙阿嫵這一席話讓王弗苓犯愁,她不僅明理,對慶元帝的仇恨也不到殺之而後快的程度,那要如何才能讓她心甘情願的進宮呢?
想來想去,王弗苓還是想到了沈世謙身上。
那孩子是昌平王唯一的血脈,趙阿嫵雖然恨他父親,但終究不忍看著昌平王絕後。
再者,倆孩子相依為命了一段日子,情誼漸深。
王弗苓原本是想給趙阿嫵一個安生之所,現在恐怕是不成了,她需要一個人去頂替阿歡,而趙阿嫵恰恰是最合適的那個。
她身份特殊,有把柄在王弗苓手裏,還牽掛著沈世謙,恐怕沒有人能比她更好被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