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歡,你過來。”
聽聞方才王弗苓要用刑,再加之王弗苓這會兒的舉動,阿歡知道她是要動真格的了。
王弗苓知道下得去手,她殺過人,又十分沉著冷靜。
果然,阿歡沒有推辭,也不怯弱,從王弗苓手裏拿過朱釵:“女郎要紮哪裏,奴照辦。”
王弗苓對阿歡的表現還算滿意,她抬起手給阿歡看:“都十指連心,就用這珠釵刺穿他的手指。珠釵有些鈍,使點勁兒。”
阿歡知道眼前這人非善類,卻不料她如此下得了狠手。
那老道士頭發花白,雖可恨,但是用這不算尖也不算鈍的珠釵刺手指,那種疼痛可想而知。
見阿歡不動,王弗苓皺了皺眉:“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動手!”
阿歡一咬牙,豁出去了,怎樣都比她當初在舊主家裏好,況且新主人願意幫她,那就是好事。
她不再猶豫,邁步上前,二話不的去抓老道士的手。
老道士耳朵不聾,王弗苓跟阿歡的那些話,他都聽了進去。所以這會兒他拚的掙紮,死活不讓阿歡得逞。
可他一個被束縛住的人,怎麼能與手腳自由的人相提並論?
阿歡力氣也不,使勁一拽,把他的手從背後扯了出來,手指頭拿準了就準備紮下去。
老道士急出一身冷汗,嗚嗚的哼個不停,腳也賣力的蹬。
旁邊那三人愛莫能助,時不時看一眼,又不忍的回過頭去。
珠釵的尖頭穩穩的紮在了老道士的手指上,老道士喊不出生,隻能哼叫,臉也憋得通紅。
應該是很疼的,王弗苓冷眼看著,毫無一絲憐憫之意。
“再不,手指就費了,到時候你想告訴我,怕也使不上勁。”
阿歡將珠釵抽了出來,又準備再紮下去。
老道士嗚嗚得更厲害了,淚花子在眼眶裏打轉轉。
王弗苓曉得時候到了,便製止住阿歡:“停手!讓他寫。”
阿歡便鬆開老道士的手,起身退到一邊去。
老道士手被鬆開,疼得直抖,手也顫抖不已。即便如此,他還是伸手在地上劃著。
王弗苓仔仔細細的看,他就寫了一個字“女”。
是個女人,這還用嗎?
這老道士果然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阿歡,繼續”
“是”阿歡便又過去,一邊抓著老道士的手,一邊握著珠釵。
老道士急哭了,淚水直流,嗚嗚個不停。
他很明顯是害怕的,而且十分害怕,王弗苓想不明白他既然如此害怕,為何不肯倒出那人?
她靜下來想了想,這種江湖術士圖的是錢財,除了錢誰也不認,又豈會幫誰隱瞞呢?
再者,王弗苓鎖定的真凶就在府裏,這幫道士也在府裏,若是他們真知道什麼,那人怎麼可能讓他們繼續留在韓府?
看來她遇到一個腦瓜子很靈活的對手,不僅如此,那人的身份背景也有待考究。
如此想來,也不是一件壞事,那人想攪混水,就讓她攪。
韓家若是不亂,她如何能安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