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嫗聽聞前方的求饒聲,不由的加快了腳步,想看看究竟是什麼人。
王弗苓餘光已經瞥見鄭嫗到來,卻像沒看見似的,繼續揮舞著手裏的樹枝條。
她一邊抽打,一邊怒斥:“讓你們汙蔑我,看我不打死你們!”
王弗苓越打越恨,那老道士先前就上了手,現在幾乎是哭著求饒。
她置若罔聞,鞭子卻還是往別處偏了偏,神色依舊狠戾:“現在知道求饒了?告訴你,晚了!”
鄭嫗瞅見老道士流著血的那隻手,其實也不是什麼重傷,隻是血染了手,看起來觸目驚心。
見到此情此景,鄭嫗心裏揪起,這些道士都是她找來的,若是此時出現在君女郎麵前,會不會也挨打?
大母已經將王弗苓回府的時候告訴了鄭嫗,也同她了要去賠罪,她想著罰跪什麼的也就罷了,可誰料到這丫頭如此凶狠。
鄭嫗有些心虛,想著要不要待會兒再去辦大母交代的事情。
王弗苓這個時候又一下接著一下的打在那四人身上,他們的慘叫聲清清楚楚的傳入鄭嫗的耳朵裏。
鄭嫗下定決心,還是躲一躲才好,眼看君女郎在氣頭上,若是出現在她眼前不是自討苦吃麼?
她轉身便要走,王弗苓見了暗自發笑,停下手喊了她一句:“前麵那個,給我站住!”
鄭嫗身子一僵,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她轉過身來,臉上掛著討好的笑:“君女郎安好,奴奴要去給大母辦事,就先不叨擾了”
她想開溜,王弗苓自然不會讓她得逞。
“我正有兩句話要同鄭嫗,稍事片刻無妨吧?”
鄭嫗哪敢不行,人家現在洗清了冤屈,還是韓府頂尊貴的嫡長女。
“女郎有事且,奴聽著呢。”
她站得老遠,王弗苓曉得她是膽怯:“鄭嫗不妨靠近一些,我這話不跟別人,隻跟你講。”
鄭嫗有了戒備之心,這話怎麼聽都像是哄她過去:“不不必了吧?若不是什麼頂重要的事情,您但無妨。”
王弗苓垮下臉來,冷眼看著鄭嫗:“你這是要推拒?”
“不敢不敢”她一個奴仆,豈有推拒的道理:“奴這便過來。”
她想清楚了,這些道士跟她身份不同,君女郎會打他們不一定會打她。更合理她領了大母的命出門辦事,若被君女郎耽誤了,大母一定會生氣,繼而護著她。
王弗苓心裏也亮堂,鄭嫗此人不能直接來硬的,先給她醍醐灌頂,讓她不安、讓她怯,再慢慢的收拾。
鄭嫗走近了,低聲下氣的問:“女郎有何事?且吧。”
王弗苓便湊到鄭嫗耳邊,悄聲道:“我就是想要提醒鄭嫗一句,冤有頭債有主,欠了別人的總要還。”
她著突然抬手,樹枝條就在鄭嫗眼前晃了一下。
鄭嫗被嚇得了一跳,不由的往後躲了躲,勉強擠出一絲笑意:“不知女郎這句話是何意思?”
“沒有什麼意思,鄭嫗既然忙,那就先走吧。”
王弗苓衝她笑,她卻覺得渾身發冷,寒意莫名上了背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