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弗苓心裏的一塊大石頭總算是落了地,趙阿嫵進了宮,便有了個好的開始。
這麼久了,王弗苓難得心情舒暢一回,便坐在屋裏喝茶、看書,打發時光。
未多時,吉春來報,是沈世謙過來了。
王弗苓嗯了一聲,讓吉春將其帶進來。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現在的沈世謙再不是之前那個渾身髒兮兮的孩子,他言行舉止都極為優雅,還真有些貴族的氣派在裏頭。
王弗苓看著他進來,又看著他來到麵前行禮。
“師傅,徒兒今日來請安。”
“除了請安沒有別的事情麼?”
沈世謙愣了愣,沉默片刻之後搖頭:“沒有,除了請安,世謙沒別的事情要。”
王弗苓沒話,好好的將他看著,良機之後才又開口:“你不想知道趙阿嫵去了哪裏?”
“她”沈世謙欲言又止:“她自有她的去處,我們身在屋簷下,一切但憑師傅做主。”
年紀沉穩又聰明,假以時日必成大器。
原本王弗苓是有意的栽培的,可現在她猶豫了,因為她不確定沈世謙是個助力,還是個絆腳石。
“吉春,你先出去”
王弗苓想把吉春支走,她要與這孩子交交心。
吉春沒有多話,躬身退下之後將門帶上。
門關上的一刹那,王弗苓從座上起身,繞著沈世謙看了兩圈:“你這幾日都有好好看書?”
“回師傅的話,您交代的事情世謙不敢怠慢,那些書世謙早已讀得滾瓜爛熟。”
這話王弗苓相信,她能看出沈世謙那種急切渴望向上爬的決心。
王弗苓停下腳步,正正站到他麵前:“趙阿嫵是你的長姊,對麼?”
沈世謙似乎對王弗苓知道這件事情不意外,他泰然自若:“是,阿嫵是我的長姊。”
“你與她是同父異母?”
王弗苓臨死前對昌平王還算了解,對昌平王府也還算清楚,她並不知道昌平王還有這麼一個兒子。
沈世謙沒有絲毫的猶豫,回答道:“是同父異母,隻是我母親不被昌平王府肯定,她與父親僅是露水情緣。之後有了我,父親便給了一座宅子供我們母子生活,卻始終不曾將我們接到王府裏去。”
難怪,難怪王弗苓之前不曾知道昌平王有這麼個兒子,外室所生,能瞞著就瞞著,可見昌平王對他們母子有多不上心。
除此之外,王弗苓還有一點不明白。
昌平王府子嗣稀薄,除了趙阿嫵就沒有別的孩子,為何昌平王如此不待見沈世謙呢?
“你母親是什麼身份?”
沈世謙皺了皺眉頭,似是有些懊惱:“母親她她是花街柳巷裏出來的。”
原來如此,怪不得昌平王不待見,這樣的女人誰也不準,她肚子裏的孩子是不是昌平王府的還有待考究。
不過現在這個疑慮打消了,沈世謙這張臉就能明問題,他的眉眼與昌平王太像了。
問完這些,王弗苓開始切入正題:“知不知道你長姊究竟去了何處?她臨走前跟你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