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業見她疑惑,卻道:“告訴你也無妨”
罷,他轉身朝著裏屋而去,中途停下轉身示意王弗苓跟上。
王弗苓便跟了進去,卻見他從書桌上的一堆畫軸裏找出一卷泛黃的卷軸來。
他將其平鋪於桌上:“你過來看看。”
王弗苓照他的做,湊近了些。
這卷軸上卻不是畫作,而是如階梯一般排列起來的字,不怎麼看得懂。
“你這是何意?”王弗苓指著那卷軸問玄業。
他笑了笑:“秦時商鞅變法,令秦國逐流而上,如今大夏也正處於一個迫切需要改變的階段,這便是我的目的。”
王弗苓聞言,又仔仔細細的將那卷軸看了看:“可這上頭並未如何變法。”
“這就是變,這是官變,製度改革。”
“製度的改革?”王弗苓實在看不明白:“大師不妨講解講解,就憑這些東西,恕我並不能猜透大師的意思。”
他耐心的同王弗苓解釋:“當今官製乃世家門閥來裁決,朝中官員皆是世家子弟,君王被世家所禁錮,沒了他們就沒辦法繼續維持下去。我的想法的改變這個現象,至少能讓他們收斂一些。”
王弗苓頗為震驚,她從未想過有人會改變這個現狀,門閥掌權已經維係了百年之久,可以根深蒂固。
要改變,談何容易?
王弗苓實話實:“大師此舉是在為大夏謀福祉,但風險極大,晏都遍地世族,一人一腳都能將你踩得粉碎,你這麼做究竟有何意義?”
他依舊是那副雲淡風輕的笑顏:“方才我起商鞅變法,試問商鞅當初要變法,受到的阻力還麼?要變法就得做好流血的準備,我不懼,勢在必行。”
“所以你做那些都是為了這個目標而去的?”
玄業點頭:“不錯,這是師傅的遺願,他老人家沒完成,重擔就丟到了我的肩上。”
著,他緩慢的將卷軸收起來:“這九品中正製並不是毫無缺憾,但世家門閥不是一日兩日就能除去的,用這個僅僅是一個過渡,因為還想不出比這更妥當的方法。”
王弗苓真不敢相信,玄業做這些竟隻是為了改變選官製度,而不是奪權。
照這麼,他們之間並無利益牽扯,變法與王弗苓而言,興許還有些益處。
隻是,王弗苓不太明白這變革的具體內容:“不知大師可否與我細節,我很好奇要怎麼變。”
他不吝嗇解釋,道:“師傅稱它為從‘察舉法’,其目的是改變從前由中正官察舉的方式,由地方官員選賢舉能上報朝廷,經過一番驗測之後再行錄用。至於地方官員則由民眾推選,擇優錄之。”
此確實不失為一個好辦法,讓民眾自己選,又是本地人,對於管轄各個方麵都能十分了解。
但也不是毫無弊端,王弗苓又問:“既然要削弱門閥世家的權利,這個辦法似乎也不全麵,人人都是世家大族富得流油,他們要用銀子收買人心豈不容易?萬一這些民眾選了個經商的市儈之人做了官,那還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