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宦官隻當趙阿嫵是為了更好的侍奉君主才有此問,於是他回應:“從前君上不愛用香,隻是自王皇後去世,君上便總會失眠,久而久之便會頭疼。後來玄業大師給君上獻了這安神香,自此君上隻要一頭疼就點上,不消多久便能安穩的睡下。”
趙阿嫵又不自覺的深吸了一口氣,感覺方才那香味好似還縈繞在鼻尖:“那安神香沒有找禦醫查看過麼?”
“自然是查看過的,君上的用的東西何其重要?不查根本不敢讓君上用。”
如此來,那安神香並無不妥,趙阿嫵便沒多問。
她回到自己的住處,點了燈將慶元帝給她的字條摸了出來看,上頭寥寥三排字已然將他要的話寫得清清楚楚。
趙阿嫵卻皺緊了眉頭,她抬起手把字條對著燭火少了個幹淨,一聲歎息之後熄燈歇下。
王弗苓讓陳嫗開的方子已經給薛娘子用了好幾日了,但薛娘子那邊還是沒什麼動靜。
自從李氏懷上身孕之後,那薛娘子一改從前喜歡到處溜達找事的毛病,在她屋裏一待就是好幾日。
人人都覺得稀奇,王弗苓卻覺得這女人十分聰明,但不知道她此舉是自己的主意,還是她背後那人的主意。
總而言之,薛娘子是想自保,她自己清楚惹了韓家不少人,如今李氏懷上了,要動她比從前方便了許多。
李氏這邊,大母極其上心,請了一位郎中住在府上,每日負責看顧李氏的身子。
另外,大母求孫兒心切,要到歸元寺中祭拜,是要去菩薩麵前求一求,好讓李氏一舉得男。
李氏不方便走動,大郎又與那玄業不怠,於是大母拉上王弗苓,好歹是長房的人,到菩薩麵前獻一獻殷勤想必也算心誠。
孫氏平日裏都愛跟著大母出門,這兩日也是不怎麼露麵了,故而去歸元寺她也沒跟著。
王弗苓就這麼隨大母一到上了歸元寺。
去的時候,大母讓人準備了許多瓜果食,帶去供奉給菩薩。
眾人到了歸元寺門前,大母看著那鳳凰木,竟一反從前的抵觸,上去跪拜了一番。
她道:“鳳凰木本該開花結果,這樹卻花開不敗,象征著長壽永恒”
人老了求長壽,這是人之常情,大母便在那樹下點了三炷香。
之後,他們才進到寺中。
來祭拜的大多都是去拜觀音,所以她們在觀音廟前等了許久。
人太多,一行人擠著擠著就被擠散了。
王弗苓脫離人群的那一刻,被人扯了一下,她回頭一看,卻是玄業跟前那和尚。
和尚似乎又長胖了一些,臉上泛著光澤,看起來很有福相。
他聲道:“師傅知道女施主來了寺中,特意吩咐僧將您帶去後院,師傅有話要同您。”
王弗苓朝著人群中看了看,早已不見大母的身影,想必還在裏頭擠著呢。
她想,走一時半會兒沒什麼問題,便應了那和尚:“那就請師傅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