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師,世謙這一輩子可以一窮二白,但我需要一個精神支柱。在韓家女郎救下我的那一刻,我便想著要報答她,更有些忘不了,所以”
見沈世謙不回話,韓二郎更加篤定了心中的猜測:“你莫不是對阿君有意思?所以才除此下策?”
“怎麼會?”沈世謙連忙否決:“世謙怎麼會對她生了別的念頭。”
他雖然這麼,韓二郎卻不信:“你的性子我還算了解一些,若你真是沒有這個心思,斷然不會用如此認真的樣子來回應我。”
沈世謙與韓二郎相處的時日也不短了,韓二郎對他的性子多少了解一些。
正因為如此,韓二郎才能的沈世謙的那點心思。
看著韓二郎那眼神,沈世謙莫名的覺得不出謊話來,好似犯了多大的罪孽一般。
來也是,韓二郎對沈世謙也算是有恩,沈世謙心裏明白,對韓二郎也很客氣。
若他一心想要韓家倒台,那他一定會放過韓二郎,就算韓二郎會恨他。
話已經到這一步,沈世謙知道是瞞不過去的,他索性就承認。
“是,世謙對韓家長女存了非分之想,早在她救下我的時候,我便動了那心思。世謙知道自己的身份配不上韓家的長女,但世謙控製不住”
他做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此番阻止這門婚事,是出於世謙的私心,並非為了別的。恩師要打要罵,世謙都悉聽尊便,隻求恩師別再與我生氣。”
韓二郎無奈歎息,他怨自己早些沒有看出沈世謙的心思。明明在邊南的時候沈世謙明明會詢問一些關於韓家的事情,總會扯著扯著就車到了韓驪君身上,他怎麼就沒有早些想到呢?
“世謙,你知道你自己的身份,這個就不需要我再多了。原本我應該親手將你送到君上跟前,但我沒有,你知不知道為何?”
他與韓二郎之間的事,得從十年前起了,沈世謙自然是知道的。
當初還是昌平王,奉皇命去往淩安城中視察。那個時候韓二郎悄悄的跟著他師傅在淩安辦事,瞞著韓國公棄文從武,他當時一見便將韓二郎認了出來。
那會兒韓二郎還未曾娶親,大公給他物色了一戶人家的姑娘,結果沒能尋到韓二郎的人影。
大公氣得半死,讓人四處尋找,尋到一些消息之後便來到了淩安城中。
韓二郎為了躲避大公的搜尋,迫不得已尋了地方躲,如此便遇上了昌平王。
他向昌平王求援,昌平王見他那副急躁模樣便同意了,將他藏在自己的衣車之中,順利帶城去。
這是初始那會兒,再後來昌平王漸漸得到了慶元帝的信任,開始觸及三軍事物,與韓二郎更加熟識。
這兩人算是至交,可因為道不同,最後不得不背道而馳。
昌平王死的那一日,太初門內燃起火光,韓二郎站在皇城正對麵的城樓上看著,那種難受讓他窒息。
在韓二郎看來,昌平王是第一個能夠理解他的人,並且對武將沒有存著偏見。正因為如此,韓二郎才會與之深交。
昌平王死的時候他無能為力,看著燃起的火光除了難過別無辦法。
之後韓二郎也曾消沉過幾日,本想燒些紙錢,但又怕惹事情,故而連紙錢都是頭七之後才偷偷燒的。
當韓二郎看到沈世謙的時候,他的直覺就告訴自己,這個人一定跟昌平王有關。
而沈世謙也知道自己的身份,更清楚他與韓二郎之間的情誼,故而他告訴韓二郎自己是昌平王的遺孤。
韓二郎在知道了沈世謙的身份之後,他能做的就是保全這個孩子,讓他走上正道,別學他父親一時不謹慎斷送一生。
沈世謙明白韓二郎是為了他好,從始至終他對韓二郎都還算言聽計從。
但這一次不行,他做了便做了,王弗苓是他一直以來所求的。惦記了大半輩子,不能忘就往,更不能放棄就放棄,所以沈世謙會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