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娘子如今究竟是敵是友,王弗苓不敢妄加定奪,日久才能見人心。
既然她都已經答應了救出她的兄嫂,那麼就不能食言,得向曲娘子表明她的立場。
還有李氏那邊,她不是個傻子,這事情若是不處理好,多半要亂。
待曲娘子她們走了很久之後,王弗苓回到王家,當即去看了李氏。
她還在榻上睡著,十分安詳,見此,王弗苓便又退了出去。
楚嫗正端著茶點來,打算等李氏醒了之後供其食用,見到王弗苓的時候她一愣:“女郎怎的又過來了?”
王弗苓左看右看就是覺得看楚嫗不順眼:“身為子女,一日多來母親這裏走走,難不成還有錯?”
“不不不”她連忙道:“怪奴多嘴了,女郎勿怪。”
王弗苓淡漠的嗯了一聲:“那就這樣吧,你在母親這裏多費些神,至於郎君那裏你就不必管了。”
她諾諾道是,王弗苓拂袖離去。
離開之後王弗苓沒有直接回春苑,而是打算出門。
既然答應了曲娘子,那她就得到做到。曲娘子她的兄嫂在邊境軍中為娼,那麼常在軍中的沈世謙一定能想辦法把她弄出來,所以王弗苓去找了沈世謙。
翻新了的將軍府看起來光彩照人,王弗苓遠遠的看著那門前掛著的大紅燈籠,心裏五味陳雜。
沒想到兜兜轉轉又是跟從前的舊人相遇,真不知這老爺想要做什麼。
王弗苓邁步踏入將軍府,管家恭恭敬敬的把她迎了進去。
沈世謙在後院練劍,王弗苓去的時候他隻著了一件中衣,在她麵前也不講究。
如今他與王弗苓坦白了身份,兩人便該像從前那般自如,可王弗苓卻覺得有些抵觸。
見她到來,沈世謙把手裏的劍放下:“你這個是時辰來找我,多半有事。”
王弗苓也不跟他廢話,直言:“我有件事情想請你幫忙。”
聽聞她這般,沈世謙皺了眉頭:“你從前可不會跟我這般客氣”
時過境遷,王弗苓自知不能再像過去那般與昌平王相處,更何況他如今也不是昌平王了,他是沈世謙。
可王弗苓偏要裝出從前那副模樣:“你我之前本就沒有客氣這一,我這麼理直氣壯的來找你幫忙,難道還算是客氣麼?”
沈世謙笑了起來,爽快的答應:“吧,什麼事情。”
若是從前的王弗苓,一定會告訴沈世謙所有的事情,包括曲娘子的身份。
可如今,王弗苓卻不願意了,連她自己也不出是為什麼:“前些日子我尋到一個父親舊部的遺孀,那女人她兄嫂在軍中為娼,我我想幫她們。”
沈世謙臉色變了變:“那人可知道你的身份?”
王弗苓搖頭:“她不知道,隻是我把她認出來了,她卻不知道我是誰,隻當我是個能話的朋友,了她兄嫂的事情。”
沈世謙沉默起來,一直盯著王弗苓看,眼裏的神情很是奇怪。
他把王弗苓看得有些不自在,王弗苓便問他:“你這般看著我是做甚?”
“我怎麼感覺你變了。”沈世謙伸手過來把她牽起:“從前的你可不會如此熱心腸,向來都是我行我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