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的時節,昂城裏的霓虹燈光,像蕩漾在高腳杯裏的酡紅酒液,充滿了醉意。城市的白天,忙忙碌碌,道貌岸然。直到夜晚降臨,疲憊不堪的人們呼朋攜侶,用買醉瘋狂,來發瀉生活的不堪重負。
在這家名叫“集結號”的昏暗酒吧裏,酒客們一邊品嚐著烈酒,一邊嘻笑怒罵。酒吧的木門吱吱呀呀,時開時閉。沉醉在美酒與暢敘中的酒客們全然沒有在意,什麼人進來什麼人離開。
當刀葉和修藏推開那扇吱呀作響的木門走進“集結號”酒吧時,櫃台上的侍者卻雙眼一亮,瞥了他們一眼。
他們像紈絝子弟一樣,大搖大擺在走到酒吧的櫃台。刀葉用手指嗑了嗑了吧台。
砰砰砰!
“兩杯威士忌。”刀葉豎著兩根手指,對侍者說道。
酒吧侍者瞪視了他們倆一眼,一言不發,麵無表情地轉過身去倒酒。
刀葉優雅地轉了個身,背靠著吧台環視著燈光朦朧的酒吧。心情舒暢地自語道:“還能回來真好啊!”刀葉略略一頓。緊接著,姿態與神情如舊,仿佛對麵前的空氣抱怨道,“下次你給的情報可不可以詳細一點,不然,我真擔心還能不能回來。”
坐在刀葉身邊的一個自顧喝酒的老人一動不動,毫不在意地說道:“你也怕死嗎?”
“死誰不怕,你難道不怕嗎?”刀葉眼睛看著別處,語氣很認真地回複道。
這時,侍者已把半滿的酒杯端到了櫃台上。刀葉轉過身,看了一眼身旁的修藏,優雅地端起了酒杯。
剛剛搭話的老者,終於轉過頭來。一頭灰白的短發,精神抖擻。下巴蓄著堅硬的胡碴,和頭發的顏色一樣,也是灰白色的。他的臉龐像一幅被歲月風霜蝕刻而成的浮雕,皺紋很深。
老人把一口烈火般的酒咽下喉嚨,臉上沒有表情,語調平和地說道:“沒辦法啊,事態的發展也超出了我的預料,塞德思親臨我們設伏的火車。”
“這麼說秘血議會得到了軀殼?”刀葉斂盡玩世不恭的笑意,認真地問道。
“是的,”老人很無奈地歎了口氣,“我們的任務失敗了,軀殼現在就在塞德思家裏。”
“我們可以去搶啊,反正我們遲早要和秘血議會開戰!”
老人用力地拍了拍刀葉的肩膀。
“不,還太早了,你太小看我們的同胞了。”老人略略一頓,“軀殼的任務到此為止吧,我還有一些辦法可以對付他。比起軀殼,還有件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你馬上去調查。”
“我屁股還沒坐熱呢,你又要打發我了。”刀葉嘀嘀咕咕地抱怨著。
老人不以為然,自顧說道:“奧古斯都打開了‘遺忘之門’,在‘神罰之城’裏待了七天七夜,竟然活著回來了。。。。。。我有點擔心。比起秘血議會,那個人才是我們真正的危脅。”老人語焉不詳,像是有難言之隱一樣麵有憂色。
“又是一件麻煩的事。”刀葉抱怨著,一口喝光杯裏的剩酒,重重地拍了一下櫃台,徑自轉身離開。
修藏見狀,也急忙放下手上的酒杯,不解地問道:“喂,你幹嘛走這麼快啊!”
刀葉揚了揚手,沒有轉身,依舊朝酒吧門口走去。
“我想出去透透風,你跟著天道爺爺回家吧。”
修藏定定站著,望著刀葉的背影消失在黑茫茫的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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