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睡夢中的星軌被一陣噪雜的吵鬧聲吵醒了。他仰頭望著窗外,天色已經大亮,遂想起今天的任務。急忙從溫暖的被窩裏一躍而起。穿衣束帶,早飯也沒有吃就急匆匆地下樓,飛奔出旅店。
一跑到鎮中廣場,這裏早已如火如荼地忙碌開了。工人們,把那些龐大的挖掘機器的部件,一件件卸下來,肩扛擔挑。搬運的隊伍列成長龍,朝千岩峰的山腳下湧去。這些龐大的機會無法駛上崎嶇陡峭的山壁,隻好用人工的方式,扛上山頂。
一個工頭望見急忙跑來的星軌,斥道:“你怎麼這麼晚才來,想不想幹了!”
星軌連連抱歉。
那工頭緩了緩語氣道:“好了,好了,你快去扛機器吧。”
星軌應了一聲,又匆匆跑到一台巨大的機械旁。幾個工人光著膀子,拿著沉重的工具在機械上使勁地扭鑼絲。另一些工人站在一旁,一等卸下一個部件便搶著扛在肩上,邁開沉重的腳步,向千岩峰的方向走去。
分攤到星軌肩上的是一個巨大的齒輪,純鋼材質,重量不輕。如果是以前的緹安,這樣一件大家夥,就算他使出吃奶的勁也未必能扛得動。靈力的覺醒,大大的提高了他的力量。扛在肩膀上,也不覺得如何吃力。就是再來兩三個,他的力氣也是綽綽有餘的。可是,他來這裏不是真的做工掙錢。梅說了,隻要裝裝樣子就行。便裝出一副吃不消的神氣,夾在長蛇般的搬運隊伍中,走向千岩峰。
“卷卷,卷卷,你別跑啊!你別跑啊卷卷!”
正當星軌扛著大齒輪向千岩峰方向走去時,背後匆然追來了一片急切的聲音。星軌好奇地轉過身。看見昨天被千宮幽雪抱在懷中的那條卷毛狗,正在他背後撒腿狂奔,後麵追著四五個氣喘籲籲的女仆。
那條名叫卷卷的小狗,仿佛眼瞎似的,竟一頭向星軌撞過來。星軌以為,它是想撲上來咬自己,下意識地朝小狗踢了一腳。那小卷平日嬌寵慣養,就是在仆人們頭上拉屎撒尿,也沒有人敢踢它。氣洶洶地吠了幾聲,竟撲到星軌的身上撕咬。
星軌被那小狗咬住的腿用力猛蹬,竟不能將它甩開。急情之下,從肩上的齒輪上抽出一隻手來將小狗抓開。手一滑,那齒輪竟從肩頭滑落下來,不偏不倚地砸中了那種目中無人的小狗。
“汪汪!”
“呀——!”
前一聲是狗的慘叫,後一聲是女仆們的驚呼。
那齒輪足有一百來斤重,小狗登時被它壓扁,慘叫一聲後,口裏溢著鮮血,已經氣絕身亡。
四個滿臉愕然的女仆,尖叫一聲後,竟怔住了片刻。旋即回過神來,氣勢洶洶地上前抓住了星軌。
“你好大膽子,敢壓死卷卷。就算你有九條命也不夠賠小姐的愛犬的!”
“臭小子,這一下你死定了!”
“走,跟我們去見小姐。!”
女仆們糾住星軌,七嘴八舌地說道。其實,她們無非是要抓個替死鬼,雖然小狗是星軌壓死的,但是她們也難逃一個看管不嚴的罪。
星軌被女仆們團團圍住。身旁的工人,都停了下來。他們知道小狗之死,並非星軌的錯。誰遇上了這種事都會自衛,隻怪他運氣不好。
星軌有口難辯,結結巴巴地道:“它。。。。。。它咬我!我。。。。。。總不能站著不動讓它咬吧!”
這時,一個工頭跑了過來,橫眉豎目地連聲問道:“什麼事!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