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了點頭,同意秦峰的看法。可我回頭一看,發現哈朗不在,直到下了晚自習,他也沒有出現。後來一打聽才知道,哈朗跟班主任說過,他不上晚自習。
第二天,哈朗照常來上學,但依然趴在桌子上睡覺,不跟任何人說話。
這時候,我聽到班長說收作業。從最後一排,依次往前傳。可到了哈朗那裏,他還是一動不動,估計是沒有做作業。
這時候班長走上前,搖了搖哈朗,問他交不交作業?
哈朗瞪了班長一言,嚇得班長哆嗦了一下,不敢再多說半個字。班長走了之後,哈朗繼續趴在那裏睡覺。
班長也就是名義上的而已,平常時候沒啥人聽他的。後來我做了八班老大,叫大家都聽話點,所以他逐漸才有些權威的。但麵對哈朗這種人,他也沒辦法,而且哈朗剛才的眼神確實很嚇人,哪怕是我看了,也忍不住心驚膽戰。我覺得他像是見過大世麵的,不然不會有那種氣場。
我起身,走到哈朗那裏,問他是不是沒做作業?
哈朗抬起頭,表情冷漠,眼神鋒利,沒好氣地說:“是。”
這話一出,許強他們幾個不高興了,叫哈朗注意點說話,否則就要他好看!
哈朗猛地瞪了過去,立馬嚇得許強不敢多說半個字。我站在他身邊,能夠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強大氣場,確實能夠震懾人心。雖說許強他們幾個不算什麼人物,但好歹也是混過一段時間的,嚇唬一般人還是沒問題的。但哈朗麵前,我覺得許強他們幾個就跟綿羊一般,完全不夠看。
我急忙叫許強他們幾個坐下,然後好言好語地跟哈朗說:“沒有做作業,無所謂。那個,以後你的作業,包在我身上。”
說完這個,我立馬叫許強去抄一份,名字上寫哈朗的。還跟他說,以後哈朗的作業,由許強他們幾個輪流做,一次也不能漏。
許強的臉上露出了不高興,還想說什麼,但這是我下的命令,他心裏再不爽也不沒辦法。
等我回頭一看,哈朗又趴在桌子上了,也沒有對我說什麼。我自嘲地笑了一下,回了座位去。
剛坐下,秦峰笑嘻嘻地對我豎起了大拇指。
我把他的手放下,回頭看了一眼哈朗,他還趴在那裏。回過身來,我小聲跟秦峰說:“哈朗這家夥估計不簡單。你待會兒跟許強他們說一下,要他們以後老老實實給哈朗抄作業。還有,如果看到哈朗被人欺負了,咱們要第一時間出手,盡量把他爭取過來。”
秦峰點頭,說這事交給他辦。
說完這個,我又問秦峰,現在已經拉攏了多少跟林東有矛盾的人?他立馬皺起了眉頭,說這件事情很麻煩。因為林東是薛強最忠心的手下,跟林東對著幹,就等於跟薛強對著幹。以前那些刺頭被打跑了之後,就沒人再有膽子做刺頭了。他們努力了半天,一個也沒有拉到,而且這事還被林東知道了。
一個也沒有拉到?這倒是出乎了我的意料。本來我以為再怎麼,也能拉來四五個吧。可我沒想到,這群家夥,居然都這麼慫。
沒辦法,我就說既然拉不到那就算了,告訴許強他們,以後不管在學校,還是放學回家,都小心點,盡量結伴一起走,不要落單。還有,一旦有什麼事情,要立刻跟我們說,這樣咱們才能及時幫忙。
秦峰點了點頭,說好。
下午最後一節課,班主任又來了,說明天市領導要來咱們學校檢查,然後讓我們大掃除。
其實我是最煩這些事情的,這擺明了就是做給市領導們看的,除了把我們這些學生給累著了之外,一點意義都沒有。
而哈朗,下了課之後,照常走,好像班主任說大掃除,不包括他似的。我也沒有在意那麼多,找人把他的那份給幹了。
在去廁所提水的路上,我碰到了林東。這家夥還是一如既往地囂張,完全不把我放在眼裏。
他走到我麵前,攔住我的去路,對我說道:“讓你再蹦躂兩天!到時候,老子要你比上次還要慘。”
對於林東的威脅,我一點都不怕。所以,在他走過我身邊之後,我猛地揚起了很髒的拖把。髒兮兮的拖把條順勢就打在了林東的背上,弄得他一身髒汙。
林東立馬就火了,回身就要打我,嘴裏還罵著:“草,老子弄死你!”
我立馬拿拖把棍頂著林東的胸膛,大聲吼道:“你以為這裏是哪兒!”
吼聲未落,我聽到教室裏傳來了嘩嘩啦啦的腳步聲,不用看,我也知道秦峰他們正在跑出來。所以,我的底氣一下子就足了起來,便立馬衝著林東吼了過去:“這裏是老子的八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