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張力的了解可真夠深的!”碎短發女孩說。
bob發型女孩白了一眼碎短發女孩,並用胳膊肘兒搗了她一下。碎短發女孩促狹地一笑,轉臉問披肩發女孩:“我說的不對嗎?”
“別鬧了,讓張力給穆若姐姐介紹一下咱們。”
——披肩發女孩叫秦婉然,bob發型女孩叫鄭元瑞,碎短發女孩叫朱迪。
“好了,介紹完畢,請大家入座。”
張力話音一落,大廳門口響起一聲:“還有我呢!”
姚穆若聞言轉身,看到那位痞子模樣的摩托車主人麵帶微笑大步朝他們走來。燈火通明將大廳照得如同白晝,姚穆若注意到這位摩托車主人三十歲左右的樣子,身著咖啡色茄克、牛仔褲,長胳膊長腿,長臉上胡子拉碴的、狹長眼睛單眼皮,膚色是那種飽受陽光照曬的顏色。
“姐,這位是鄭元吉大哥——鄭元瑞的堂哥!大哥,這是我的鄰家姐姐姚穆若——雖不是親姐姐,卻勝似親姐姐!”
“噢,幸會!幸會!”鄭元吉眼中含笑,意味深長地跟姚穆若打招呼。
姚穆若有些尷尬,不自覺地抬手要去攏前額的頭發,豈料,她這一舉動被對方理解成行握手禮。
鄭元吉伸手相迎的同時便意識到自己是自作多情,隻是眾目睽睽之下不好再縮回去。出於同樣的原因,姚穆若隻好忍著厭惡把手遞過去。
兩人通過這種無聲的語言表達了態度,一個鄭重友好,一個則敷衍冷淡。
握手禮儀結束,姚穆若隨即去了洗手間。
朱迪道:“就差我表哥了,我打電話催催他。”
“別催他,這會兒路有點滑了。”鄭元吉說。
“對,安全第一!”張力說,“——兩位大哥,咱們坐下等吧。”
“你們先坐,我去去就來。”鄭元吉說罷轉身往洗手間走去。
……
姚穆若正在水池前衝洗右手上的皂液,忽聽身後有人說道:“放心,我沒有傳染病。”
回頭發現鄭元吉似笑非笑地盯著她的右手,姚穆若感覺自己像偷東西被抓住了手腕,不禁又窘又惱。
“開個玩笑,別見怪!”
姚穆若不作理睬,轉臉以後腦勺相對。鄭元吉衝她的後背揚揚眉毛,帶著一臉笑紋走向男廁所。
用幹手器將雙手烘幹後,姚穆若對著水池上方的鏡子整理起微卷的披肩長發。這時,鄭元吉從廁所裏出來。
從鏡子裏瞥見鄭元吉衝她嬉皮笑臉,姚穆若繃起臉來暗自唾罵:“流裏流氣!”見他湊過來洗手,立馬像躲瘟神一樣走開。
鄭元吉再次朝姚穆若的背影揚揚眉,開水龍頭洗手。
“這是在等我吧?”出來洗手間,看到姚穆若在外麵站著,鄭元吉在心裏自嘲一句並慫恿自己,“再逗逗這位高冷姑娘!”
“走啊,回去!”經過姚穆若身邊時,鄭元吉故意招呼一聲,且饒有興趣地轉頭看她的反應;見姚穆若沉著臉直盯沙發處,心說,“這是怎麼了?”也朝彼處望去。
沙發處多了一位身穿灰色呢子大衣的男青年,張力、秦恒等人正站在那裏與之說話。
“想必是朱迪的表哥了。——小夥子長得挺順眼啊,高冷姑娘怎麼還這種表情?”想到這裏,鄭元吉回了回頭,看到姚穆若慢騰騰地跟上來。
張力先介紹鄭元吉與朱迪的表哥邵康寧認識,隨後介紹姚穆若。
邵康寧含笑向姚穆若點頭致意,姚穆若卻視若無睹一副漠然表情。
“真不知道這位‘勝似親姐姐’的姐姐幹嗎來了。”鄭元吉心說,“是來捧場的嗎?是來砸場子的吧。”
今晚,鄭元吉、姚穆若、秦恒和邵康寧均是嘉賓,比他們更青春的四位年輕人在這家飯店舉行生日派對,他們應邀捧場來了。
張力、鄭元瑞、秦婉然和朱迪在同一家公司上班,他們本是下一個月的生日,因了這世界末日之說,心血來潮地將生日提前到12月21日。三位女孩對世界末日之說半信半疑,抱著“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的憂懼,提出讓一位家人屆時守護身旁。本著既有安全感又不會拘束的原則,最後商定請她們的哥哥前來作陪,於是,秦婉然請來她的異父異母哥哥,鄭元瑞和朱迪分別請來堂哥和表哥。張力倒是不需要家人守護,為了跟她們步調一致於是邀請了他的鄰家姐姐姚穆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