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個月後，我們一同坐在我的辦公室裏。
“他們到底要進行多久？”唐納凡問了第10次了。
“要不要再加點咖啡？”
他沒理我。“這些該死的律師。他們在裏麵做什麼？削鉛筆？他們做一些小小的修改需要花多久的時間？”
我們在等律師加上我們同意的臨時修改。然後，格蘭畢和尼爾森會簽字，那麼自我化妝品公司就不再屬於優尼公司了。
唐納凡站起來，開始踱方步：“我還是覺得賣得太便宜了。”
“唐納凡，就由它去吧。2.7億美元是合理的價格。再說，這對你有什麼影響呢？一個小時之後，你就是他們的人了，你就要換陣營了。你想臨時反悔嗎？”
“也沒有。”他又坐下來，“你知道，我並沒有什麼真正的不滿，尤其在和皮特談過之後。”
“對，”我笑道，“他現在就像牛奶廠裏的貓那麼快活。”
“他當然是，他現在擴充工廠的瘋狂樣子就好像不再有明天似的。”
“我想他真正在乎的是，他現在可以教人如何把事情做對。你知道皮特有多喜歡教別人。我聽說，總部打算讓經理們調到皮特的公司，即使財務主管也要到他那裏工作兩周。你可以想象皮特會怎麼對待他們嗎？”
辦公室內滿是唐納凡的笑聲。
“還有，羅哥，你從未告訴我，你是怎麼創造這奇跡的。把那顆小豆子賣到1.68億美元。”
“你不會想讓皮特聽到你稱呼他心愛的公司為小豆子吧。”
“如果他知道，我就完了。不過，羅哥，無論從哪方麵看來，這公司都算小。他們原本的營業額有多少？最多每年不到7000萬美元。你賣的價格是他們全年總營業額的兩倍多。”
“他們每年也有1400萬美元的利潤。不過，真正的答案是，我們賣出這價格的方法和我們替你公司爭取到合理價格的方法一樣。我們賣的不隻是一家公司。我們賣的是極具價值的觀念。而公司交款人及員工是實施這觀念的必要工具。”
“我了解了。”他安靜下來。“我還是可以從你這裏學到很多，或許我離開優尼公司是個錯誤。”
“你瘋了！你以為你在優尼公司會有這麼好的機會？”
“不，羅哥，我隻是說說罷了！誰能擁有更好的機會呢？我不僅依然可以直接掌控自我化妝品公司，而且還負責全部藥妝店的產品群。令公子的點子真的可行，這工作很棒，5家公司、9個工廠、超過200位銷售人員，還有大手筆的預算，我真等不及了。那些該死的律師們在做什麼？”
他又開始不耐煩了。
我讓芙露蘭奉上茶水，我們不需要喝更多咖啡了。
“還有，羅哥，史黛西的公司出售後，你要做什麼？你可有什麼計劃？”
“或許我可以去當你的手下？”我玩笑地問，“我有些想法，還沒什麼具體的。不過，別擔心，我自然會想辦法。”
“我相信任何公司都會展開雙臂來搶你。以你的成就和關係，我一點都不擔心。我隻是想知道你是否已有決定。”
坦白說，我已有點躍躍欲試。有一段時間，我四處打聽過，但並沒有太多我想要的職位，更別提是不是爭取得到了。不過，還有很多時間。
我希望如此。
“你知道，羅哥。”他打斷我的思考，“如果新工作有什麼我不喜歡的地方，就是再也沒有你可以倚靠了。不，不要阻止我說下去。我一直想告訴你這點，不過，總是沒有適當的機會。現在，很明顯，我並不需要拍馬屁……”
“不，你還是需要，這約還沒簽呢。”
“可不可以請你閉嘴。你看，要說出這些話對我而言已經很不容易，可不需要再加上你的玩笑。”
“那就什麼都別說。不用說，我都了解。”
他靜靜地坐了幾秒鍾。不，還是要說。羅哥，我比你大6歲，我很辛苦才坐到這職位，沒人特別恩待我。你當然沒有，你比其他老板更嚴苛。但是在過去8年中，我已習慣把你當做父親。不要笑，我是說真的。
我知道你一直在旁觀看及關心我，而且不隨便插手幹涉。剛好相反，你允許我成長，犯錯，不過在我需要時，總是隨時指點我。
我知道無論發生什麼事，你總是會在一旁確保我找到方法，讓事情重回軌道。你無法想象這樣的感覺有多好。謝謝你了，羅哥。
“好了，我都說了，請你不用回答我的話。”
我能回答什麼呢？
簽約儀式結束後，格蘭畢示意我留下來。人們一一離開董事室，每個人心情都很好，這是個雙贏的交易。
最後，隻剩下格蘭畢、杜魯曼、道爾提和我。隻有我們4個人在這間又大又豪華的會議室中。我們在一個角落坐下。我們為這交易都付出了很多心力，似乎希望勝利的一刻可以持續久一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