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幫助他快速消化,我繼續說:“我重複一下我們剛才所同意的部分。我們同意,我們應該‘不論現在或未來,都能賺錢’、‘不論現在或未來,都提供員工一個安穩及滿足的工作環境’,以及‘不論現在或未來,都需要滿足市場需求’。第一個是公司的傳統看法;第二個是工會、員工代表的傳統看法;第三項則表達了所有最新管理方式狂熱鼓吹的理念。身為公司的最高層主管,我們必須確定公司能提供這三者。”
“說得容易。”格蘭畢歎息,“問題是,這三者常常彼此互相衝突。”
“不,未必。”我說,“的確有些經營模式很明顯會與其中一項衝突,這些模式最後一定會與這三者都起衝突。”
“你是在告訴我們,”道爾提努力地消化這些信息,“我們必須了解這三者彼此之間並不衝突。它們實際上彼此不但不抵觸,而且互相支援。”
“正是如此。”
“羅哥可能說得沒錯。”杜魯曼加入我的行列,“即使是我們這些以賺錢為目標的人,也意識到其他兩項絕對是達成我們目標的必備條件。”
“其他的陣營也有相同的覺醒。”我補充,“告訴我,有哪個工會領袖相信在長期虧損的公司中工作會有保障?有哪個質量運動的狂熱分子會認為一家長期虧損的公司能提供市場良好的服務?”
“所以,你是說,這三項具有同等的重要性?”道爾提仍不屈服,“如果是這樣,為什麼每個人還是一直把賺錢當做目標?”
“或許華爾街這個圈子裏的人是如此。”我無法抗拒這個機會,“不過,你說得有道理。賺錢是比其他兩項來得具體,這是唯一能夠衡量的目標。”
“我就知道我們是對的。”杜魯曼微笑。
“不要陷入認為第一項才最重要的陷阱。”我警告他。“可以衡量賺多少錢,隻是因為一個巧合。你知道,在很久以前,曾經出現了一個天才,他發明了比較麥子和羊群價值的方法,並因此發明了金錢這個抽象的單位,一種貨幣,隻是還沒有人發明衡量安穩度或滿意度的單位罷了!”
“我是3.7x安穩,而道爾提是14.5y不滿意。”杜魯曼示範我的論點。
“我想我們最好開始點晚餐。”道爾提說,“這個討論越來越惡化了。”
在等開胃菜時,道爾提仍不鬆口:“羅哥,這一切都很有趣,不過你還沒告訴我們任何有關策略或如何投資金錢的看法。”
“我不同意。”我說,“我想我們事實上已經定義出好的或不好的策略是什麼了。”
“或許我們已下好定義,但如果真是如此,那麼我可能聽漏了。”
“你同意策略是帶領我們達到目標的方向嗎?”
“當然。”他同意。
“你是否同意如果我們違反任何我們所列出的3個必備條件,我們勢必無法達成目標?記住,無論你選擇哪個目標,我們都同意另兩個是達成這個目標的必備條件。”
“那麼任何好的策略都不應該跟這三者其中之一抵觸。”杜魯曼總結,“你要如何找到不會違反這三項條件的策略?即使你找到了,你又怎麼知道這策略會奏效?”
“首先,不要選擇我們已經知道不好的策略。就如你所說的,任何違反三者之一的策略都應扔掉。這就可除去我所見過的半數策略。”
“超過半數。”格蘭畢糾正我。
“或許你說得對。”我同意,“依照定義,這些都不是合理的策略,最多隻是恐慌下的產物。”就像當初要出售多元化集團的決定,我幾乎要補充這一句。“如果想出來的策略都與這三項之一抵觸,那就得繼續尋找。”
“對,但要如何尋找呢?”道爾提繼續催促我講下一步。
我拒絕被催促:“我還沒說完我覺得什麼是不該做的。我們的策略不應該根據對市場的預測來定。”
“這就消除掉其餘我所見過的策略了。”格蘭畢笑道,“但是,你說我們不應該先預測市場狀況?對我而言,預測市場似乎是最自然的起點。”
“不對,因為試著要預測市場,就好像試著要捕捉風一樣。”我說,“幾十年來,我們一直試著要預估銷售量,但我們成功過嗎?還有什麼比公司的銷售預估數字的準確性更不可靠的?”“有,史麥斯這個人。”我私下回答自己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