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托著腮,無奈地看著那滿滿一碗湯藥。縱然我在精神上重新找回了方勉的冷靜,卻還是時常要麵對趙嬛嬛這具孱弱的身體所給我帶來的困擾。
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女子來月事的滋味,真心不好受。
那大夫為我診治時,說我因接觸冷水,所以才會痛得如此厲害。
我豈是接觸冷水,我簡直是浸沒在冰冷的河水裏有沒有?
他臨走前,我托他去叔公在會寧府的住處,並許以好處,他躊躇了一下,還是答應了。
沒能看到趙佶趙桓在獻俘儀式上的醜態,倒是讓我有些遺憾。不過後來知道了完顏晟命令這兩人及其後妃、宗室、諸王、駙馬、公主都穿上金人百姓穿的服裝,頭纏帕頭,身披羊裘,袒露上體,到阿骨打廟去行“牽羊禮”。心裏也算痛快了些,而且自己能夠避開這種恥辱,倒也真是運氣。
那日之後,我們這些俘虜們便不再住在監牢中,而是各有去處。我和其他幾個宗室公主們被分配到金國的皇宮裏,當然身份極其低下,而且被關在一個狹小的院子裏,外頭還有金兵看守著。
開始幾日,那完顏晟圖個新鮮,將其他新進宮的公主們玩弄了個遍。不過他有些潔癖,我因月事關係,居然又逃過一難。看著那些女子回來後頭發散亂,麵容憔悴,慟哭不已的慘狀,我也是背部發寒。如果說被男人蹂躪是她們的災難的話,於我就是雙重災難。
隻是月事終有結束的一天,到時候我就再也躲不開了。這兩日有個公主受不了這種恥辱,懸梁自盡了。剩下的人更是哀傷絕望。我憋了整日,心裏煩悶,因無計可施,又不願麵對這些哭哭啼啼的女人們,隻好出了屋子,在囚禁我們的小院裏來回踱步。今晚月黑風高,也無甚景致可看。
忽然聽到背後叔公在叫我:“勉兒,過來。”
我回頭望去,叔公不知何時竟然潛進來了。
我們來到柴房後麵一處偏僻的角落,因我心情激動,一時說不出話來。
他自袖裏拿出一包物什遞給了我。
“這是?。。。。。。”我接過來問道。
“你托的那個大夫都跟我說了,這藥是我另找人開的,可以綿延病勢,令你在一段時間內始終流血不止,雖然說對你身體危害不大,不過一番苦頭是避免不了的。”
我放下心中的大石,微笑道:“如果可以避開完顏晟的魔爪,這些苦頭勉兒還撐得住。”
叔公又拿出一本絹冊道:“勉兒,這是我們明教曾經一位護教法王留下的內功心法。因她是個女子,所以不適合男子修煉。你如今的情形,倒也適用。”
我大喜之下接了過來,其實我武功招式都還記得,就是內力盡失,體質孱弱,所以才會處處受製。若能恢複武功,到了危機時刻,還能自保一番,再不濟,逃跑總無問題。
到此我定下心來,與叔公說了完顏宗幹之事。
叔公道:“宗幹與我關係不錯。不過此人城府甚深,在女真貴族間可謂左右逢源。要與他聯盟,必須要有能夠打動他的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