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那幅色迷迷的樣子,我一陣惡心。控製了一下情緒,我微笑道:“奴家今年十七歲了,之前許給了同村的張秀才。”
他聞言臉色一變,我又接著說道:“可惜兵荒馬亂的,張秀才不幸被強盜殺死了。奴家好生命苦。嗚嗚嗚。。。。。。”
我演得好生投入,這會子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立刻激起了他強烈的保護欲望。
他挺了挺胸膛道:“方姑娘無須難過,這念頭,秀才有什麼用處,還是像大爺我這樣的,才能保護你。方大夫。”他又轉向叔公道:“不如把你的女兒許給我,這樣你就是我的老丈人,就算不能行醫,大爺我也保證你們兩個衣食無憂。你看如何?”
叔公自然明白我的用意,表麵躊躇道:“小女命苦,未過門就克死了張秀才,怕是配不上好漢爺。”
那劉大虎也是色欲薰心了,那管什麼克不克的,不耐煩道:“那個張秀才自己是個短命鬼,幹方姑娘何事?我說方大夫你就別猶豫了,趕緊答應我吧。”
叔公正要說話,隻聽側方有人喊道:“方神醫在麼?”
我們循聲看過去,是個三十多歲的男子,個子不高,卻極為英俊。身後還帶著兩個隨從。
劉大虎眼見好事被那人打斷,心裏一陣惱火,陰聲道:“你是何人,找方大夫何事?”
那人不知我們的關係,便對劉大虎道:“在下燕三,剛回開封娘子便病了。找了幾個大夫也不見好,聽說這裏有位方大夫醫術高明,所以才來尋醫的。”
劉大虎哼了一聲道:“我說燕三,方大夫從今往後不行醫了。你還是找別的大夫去吧。”
燕三看了看劉大虎,又看了看我們,問叔公道:“請問您可是方大夫。”
叔公拱手道:“區區正是。”
燕三看了看劉大虎道:“那麼這位是?”
我搶先說道:“這位是開封府赫赫有名的劉大虎,方才劉大虎收了我們父女倆的保護費,又不準我們再行醫,最後逼著小女子嫁給他。”
看到了燕三之後,我突然改變了主意。這個人下盤紮實,眼神犀利,決不是一般的人物。雖說之前我準備好了除去這五虎,不過殺人滅口畢竟有跡可尋,難保不查到我們。
既然這燕三為他的娘子尋醫,我便借他擋一擋這開封五虎。
當然,如果他不願意,也不影響我原先的計劃。
劉大虎聽得臉色大變,怒道:“你個小賤人在這胡說八道,看大爺我不教訓你!”
他才上前一步,就被那個燕三擋住了:“且慢。”
劉大虎伸出手去推他:“你滾開。”
然後劉大虎就發現自己的手腕被扣住了,接下來就感覺騰雲駕霧一樣飛了起來,“啪”地一聲,背朝地摔了個瓷實。
那剩下的四虎怒吼著衝了上來,這燕三在他們的包圍下毫無懼色,雙手翻飛,下麵又用雙腳勾挑,不一刻又將這四人放倒。
叔公輕聲對我道:“此人摔角之技已經爐火純青,是個高手。”
燕三看也不看在地上呻吟翻滾的開封五虎,上來對叔公道:“他們收了方大夫多少保護費?”
叔公結結巴巴道:“四,四兩銀子。”
燕三回過去一把揪起劉大虎,喝問道:“快將方大夫的銀子還出來。”
這劉大虎痛得齜牙咧嘴,剛才的氣焰全都消失不見,哆嗦著從懷裏拿出方才的銀子。
燕三拿在手裏掂了掂,對劉大虎道:“別讓我再看到你們為非作歹,欺壓良善,不然,看到一次打一次。滾!”
劉大虎頻頻點頭,聽到最後一個字,如蒙大赦,掙紮地起來,和那幾個混混一齊步履蹣跚地離開了。
叔公向燕三長身一揖道:“多謝好漢爺相救。”
燕三將銀子遞過來,叔公連連擺手。我卻一把接過,現在我們是窮人好不好,不要白不要。
叔公對那燕三道:“尊夫人病情緊急,我這就收拾一下,隨燕好漢前去。”
燕三拱手稱謝。
我與叔公簡單地收了攤,這時候那燕三也雇了輛馬車過來。
我們上了車,坐了沒多會功夫,車就停了。我下車一看,這處所在裝飾得頗為豪華,大門敞開,裏麵有歌舞聲與歡笑聲傳出來。
再抬頭一看,門簷上掛著塊匾額,上書“怡紅樓”三個字。
恩?怎麼會是這裏?前幾日那個斷腿之人,似乎就是說的這裏。不過,這裏難道不是妓院麼?
那燕三看出了我的疑惑,上來解釋道:“兩位切莫誤會。隻因在下的妻子與此間的東家是朋友,此次也是想來訪友,誰曾想患了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