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明天再打電話給你……”綠川轉身離開。“對了，你的那袋誠品買的書還在我的車裏。明天我拿給你啊……明天……”
夏小葵點點頭，“好的，明天。”然後輕輕地關上了門。
“怎麼樣了？”電話的另一邊果然是莎曼莎。“我有沒有打擾到你們啊？啊？”緊隨其後的是一陣難以言喻的壞笑聲。
“莎曼莎……”
經過了今天晚上的事情，夏小葵在這個陌生的城市聽見莎曼莎的聲音覺得非常親切。
“你們都還好嗎？柯明軒還好嗎？沒有給大小姐開掉吧？”
“他啊？自從上次大小姐說讓他跟主廚學廚藝之後，他現在每天就好象瘋了一樣，一個星期七天一天二十四小時，不斷的學練著廚藝。現在他連上廁所都捧著本他的寶貝食譜秘笈看。”
“上廁所捧著本食譜看……”夏小葵覺得這個美好的夜晚被這句話弄的有點惡心。
“哎呀，總之你不用擔心我們啦。你那邊怎麼樣？玩的開心嗎？和綠川有什麼進展沒有？”莎曼莎開始八卦。
“你還記得你說過綠川喜歡我嗎？”夏小葵問。
“記得啊。”
“我想你說對了。”夏小葵平靜地說。
“當然啦。”
“那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我不喜歡綠川嗎？”夏小葵繼續問。
“記得啊。”莎曼莎覺得夏小葵怪怪的，小聲說：“我又沒有老年癡呆……”
“我想……我說錯了。”夏小葵看著那張CD。
“……”
“我真後悔這次過來輕裝出行，連台電腦都沒有帶，我不跟你說了，我現在要去買一個CD Player。”夏小葵說。
“喂？喂？大半夜的買CD player幹什麼？”莎曼莎在那邊奇怪。
夏小葵掛下了電話。
在初夏的台北街頭，夏小葵在中華路上尋找著仍然在營業的電器店。
說出來或許很好笑，我來到台北這座城市旅遊，卻竟然在晚上十一點半的時候，獨自在街頭找著一個賣CD Player的地方。
第二十一場
—21—
更衣室裏鏡子中穿著大廚衣服的自己
製服左胸前那朵標誌著頂級女主廚身份的用錦線繡出來的牡丹
依然豔麗如新，
而自己的臉
卻已經不再年輕
當初從來沒有過的勇氣，
現在更加不會有了，
我有的
隻是那從來沒有人吃過的……
十二道菜。
上海。錦騰中餐廳廚房間。
深夜。諾大的一個廚房裏隻站了兩個人。
一個是身穿頂級女主廚製服的穆主廚，一個是身穿級別最低的廚師製服的柯明軒。
“為什麼要學廚藝？”穆主廚擺出東方不敗的架勢，隻不過手裏拿著一把鍋鏟。
手裏拿著一把鍋鏟的東方不敗？這是什麼怪造型？
“因為愛！”柯明軒擺出黃飛鴻的架勢，給了一個偶像劇裏男主角的欠扁的回答。
啪！鍋鏟飛向柯明軒。
“我再問你一遍！”穆主廚拿起砧板上的片肉刀，寒光一閃，劃破廚房裏料理桌下的陰暗。“為什麼要學廚藝？”
“因——為——愛！”柯明軒看著穆主廚。
嗖！片肉刀飛向柯明軒。
“我最後問你一遍！”穆主廚拿起十八把雕刻刀，“為什麼要學廚藝？”
柯明軒堅定地回答，“因為愛！！！愛！愛！愛！愛！愛！愛！愛！”
“如果你隻是給我這樣空泛的理由，我沒有辦法教你真正的廚藝。” 穆主廚放下手裏的雕刻刀。“要跟我學真正的廚藝的人，往往會回答，為了米其林的那些星星，為了賺更多的錢，為了開自己的餐廳……而你卻說是為了愛，這是什麼爛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