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大師,怎麼樣?”中年男人緊張地看著他。
這個唐大師留著山羊胡,頭發微白,倒真有一番大師模樣。
唐大師也不看中年男人,隻是盯著手裏的兩頁紙,臉色凝重,緩緩開口道:“恕我直言,令愛的病,我是第一次遇到,隻聽說自燃的,從來沒見過自冰的。”
看著中年男人和美婦逐漸沉下去的臉色,唐大師扔下手裏的紙張,背負著雙手,道:“我做了各項檢查,更奇怪的是她的各項體征完全正常,甚至就連體表溫度也沒有太大差異,是的,她的身體充滿活力,可是她的內在已經要死了。”
“什麼意思?”中年男人追問道。
“這個嗎?”唐大師搖頭晃腦地摸著小胡子,道:“你可以理解為靈魂要死了,身體還活著,就是我們經常見到的植物人。”
“那就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美婦不死心地問道,嬌軀不停顫抖,宛如天都要塌下來了。
中年男人也是有著瞬間的黯然。
他是一家之主,不允許有太多的負麵情緒。
“沒有辦法了,還是準備後事吧。”唐大師道。
他說的話很難聽,可是卻像是判了死刑一樣,美婦頓時崩潰大哭,眼前一陣發黑,搖搖欲墜。
“那就準備吧,笑笑,在祖地裏找一塊地,七天後火化,八天後安葬。”中年男人一揮手。
在場的人都愣住了,自己的女兒被被判死刑,他卻一點感覺都沒有,宛如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你怎麼那麼冷血,女兒死了,連表情都沒有。”美婦慍怒地抓著中年男人,廝打道:“她不是你親眼看著長大的嗎?還不是你親生女兒?你說啊?”
“我哭一頓她就能起死回生了嗎?”中年男人抿著嘴,道:“事情已經這樣了,少些無謂的情感。”
“離婚,我要和你離婚。”美婦怒不可遏,嬌軀顫抖的厲害,嫁了多年的男人竟如此冷血,連女兒生死也不放在心上。
“你發什麼瘋?簡直不可理喻。”中年男人嗬斥,感覺下不來台,四周那麼多的人,一向視為賢內助的妻子竟公然提出離婚,這不是讓人家看笑話嗎?
“我發瘋?應成功,你根本不是個男人,自己女兒死了,竟然還怪到我頭上,怪我當初瞎了眼。”美婦痛苦流涕。
應成功臉色大變,怒火中燒,妻子的話像是一根刺狠狠地紮進心中,一隻手猛然抬起。
“你打啊!”美婦揚起臉,死死地盯著他。
“哼,我懶得和你計較。”應成功臉頰都在抽搐,如果這隻手打下去,那可就真讓人看笑話了,不到半天就會傳遍臨海,鬧得人盡皆知。
“嗬嗬。”房間裏陡然響起一聲冷笑,分外刺耳。
在場眾人都是一驚,誰敢這個時候說話,往槍口上撞啊,很可能會被應成功拿去開刀。
應龍立刻離開了和韓旭的距離,他是呆,但是不傻。
“你是誰?”應成功問道,眉心跳動,壓製著要噴上來的怒火。
“我是看病的,如果你們在這麼鬧下去,雪琴姐是真要死了。”韓旭冷冷地道。
其實,他剛聽到這位唐大師的驗證報告時,心裏竟鬆了口氣。
“看病?你什麼意思?”應成功臉色一緩。
“她在這位唐大師那裏不能救,可是在我這裏還有得救。”韓旭直截了當地道。
“你是說我女兒還有救?”美婦希冀地看著韓旭,眼睛裏閃著淚光,死死地抓著韓旭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