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秋寒認出了淩錚的破妄之眼,頓時對淩錚資質的認識再上一層。淩錚從大殿頂跳下地麵後,又在周圍仔細觀察了一番,卻依舊搞不清楚應該在這將近百條的石路中選擇哪一條,頓時有些犯了難。
耗子似乎很樂意看淩錚出糗,一聲聲的貓叫傳出,聽得淩錚很是心煩,於是便被淩錚一把揪住了貓尾巴,丟出了老遠。
突然間,一陣腳步聲響起,淩錚反射性地望向了那個方向,同時將玄紋筆召喚出,準備隨時動手。
從那條石路上走來的,是一個麵容和善的老者。這老者一襲麻袍,背後背著一柄看上去又像金屬又像木質的無鞘長劍,見到了淩錚和許秋寒之後,眼睛猛地一亮。
但老者似乎看出了淩錚的戒備,走到了距離淩錚大約五丈的距離,笑得很是和善:“小友莫要誤會,老夫沒有惡意。”
淩錚看了許秋寒一眼,後者輕聲道:“我之前沒見過這人。”
淩錚這才將玄紋筆收起,但臉上還是帶著戒備之意。麻袍老者似乎想走過來和淩錚,許秋寒聊聊,但見淩錚的眼神有些不善,看起來有些躊躇和猶豫。
耗子卻是盯著老者看了好一會兒,之後發出了一聲極為興奮的貓叫,一下子竄到了那麻袍老者身上,很是親熱地舔著老者那張滿是皺紋的臉。
此情此景,不光是淩錚以為自己在做夢,就連許秋寒都感覺有些詫異。
“賢伉儷好福氣啊,竟然有一隻噬屍鬼鼠跟隨。”老者將耗子從抱到了自己肩膀上,終於敢走近了幾步。
許秋寒聽見“賢伉儷”三個字之後,一張俏臉瞬間滿是冷意,讓淩錚和麻袍老者都是一驚。
“老先生,話不能亂說的。”淩錚好心好意地提醒,隻感覺冷著一張臉的許秋寒更難接觸,也就下意識地離得遠了一些。
“哈哈,是老夫冒昧了。”麻袍老者打了個哈哈,之後便問道:“不知道兩位小友出自何門何派,跟老夫說說,沒準老夫就會認識你們的前輩。”
麻袍老者似乎很好說話,而且很健談。並且,耗子既然能跟他那麼親熱,明顯就可以看出這人對己方沒有惡意。
許秋寒看了麻袍老者一眼,倒也沒有隱瞞自己的身份,輕聲道:“大陸西域天魔山,第四天魔之徒。”
麻袍老者臉上多了些疑惑,想了想之後,搖了搖頭道:“天魔山?怎麼沒聽說過,是近些年新興的門派?”
淩錚和許秋寒的臉色都變得有些古怪。
天魔山是什麼地方,那可是大陸頂尖修魔者的聚集地,高手如雲,強者眾多,但凡是修真界中人,稍稍具備點常識的,應該都會知道。這老者看上去歲數不小了,竟然連天魔山都沒有聽說過。
麻袍老者見淩錚和許秋寒麵色有異,連忙解釋道:“兩位小友不要見怪,老夫常年在山野中修行,見識自然不如你們。修煉了三百多年,才堪堪進階到築基境,實在慚愧呀。”
見淩錚和許秋寒點頭,麻袍老者又望向了淩錚,輕撫了一下耗子的貓頭,很是和善地問道:“那這位小友呢?是出自哪一大派?”
淩錚有些汗顏,同樣也沒有隱瞞:“我?我是大陸南域焚火門的弟子。”
淩錚之所以沒有隱瞞,是感覺像焚火門那種在飛靈域中都屬於中下等修真勢力的門派,就算是說出來,也基本上沒有多少人會知道才對。
但讓淩錚沒有想到的是,麻袍老者在聽見焚火門三個字之後,竟然露出了很意外的表情:“哦?可是那門派內有焚火地穴的焚火門?”
淩錚又是一愣,有些呆滯地點了點頭。而許秋寒臉色也變得更加古怪。
許秋寒在還沒有離開南域的時候,曾經在第四天魔陳裂空的授意下,對淩錚的來曆進行過調查,她很清楚那焚火門是個什麼水平的勢力,別說高手了,就算是許秋寒這個金丹境高手,都能把焚火門從裏到外滅個幹幹淨淨。
但這麻袍老者,看上去竟然對焚火門的情況很清楚的樣子,並且,他竟然還知道焚火門中有那焚火地穴?
麻袍老者這回倒沒有注意到淩錚和許秋寒的表情,而是自顧自地道:“很久都沒去那地方啦,小友,焚火門外那頭隻知道躲在水裏睡覺的家夥現在還活著沒?還有,老夫記得那焚火地穴裏好像還有一個長著一雙紅眼,基本上不露臉的家夥,不知道你見過沒有?”
“差點忘了,當初那個隻知道偷丹的小子,好像就將自己的活人墓安在那焚火門附近,他現在出來沒有?”
淩錚徹底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