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錚眉角一跳,感覺這這以扔鞋來決定該往哪裏走的方法實在有些草率。他用破妄之眼仔細地朝那條路掃了幾眼,見那條路上的宮殿全都無比凝實不像是虛影,於是便點了點頭表示讚同。
許秋寒一言不發,同樣點了點頭。
於是,三人一貓便踏上了那條石路。
剛走了沒多久,淩錚不經意地回頭看了一眼,見自己先前所站的那片空地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座殿門大開的石殿,與周圍一座座石殿外觀完全相同,頓時提高了警覺。
麻袍老者倒是一點都不擔心自己扔鞋所決定的方向會錯,他一邊走,一邊自顧自地道:“這玄刹帝宮有原本號稱有幻陣和殺陣一共八十一座,每一座都不是一般陣法能比的。曾經好像有不少人在進入之後,再也沒有出去,簡直能和那幾處大陸死地相比了。”
“老夫實在不清楚,這玄刹帝宮的主人這樣做是為了什麼,如果隻是為了使自己的道場不被人闖入的話,光是他自己坐鎮,就足以達到這一效果。”麻袍老者臉上多了些疑惑之意:“難道是為了某些見不得人的事兒?”
許秋寒有些後悔帶這個老頭一起走了。因為自打三人開始行進之後,這老頭兒的嘴就沒有閑著。
淩錚聽得津津有味,見麻袍老者提起了這玄刹帝宮的主人,連忙問道:“老先生知道這玄刹帝宮主人的過往?”
“怎麼,你們不知道?”走在最前麵的麻袍老者這才轉過身來,有些疑惑地道:“你們不知道竟然還敢貿然進來?”
見淩錚和許秋寒都是一臉的困惑,麻袍老者這才道:“這玄刹帝宮的主人可不是一般人呐。老夫聽說他在初入元嬰境的時候,便能夠以一己之力,一夜之間連殺九個元嬰境大圓滿,嘖嘖,簡直霸道得一塌糊塗。”
“初入元嬰境便能連殺九個元嬰境大圓滿?”
淩錚先是一愣,隨即見許秋寒也是一臉的懷疑,連忙道:“老先生不要聽信謠言啊。”
麻袍老者笑了:“老夫騙你們作甚,要知道當年這事兒可是震驚了大陸,而玄刹帝宮主人一世威名,也正是以那件事情為開端。到他建立玄刹帝宮,自封帝號那時候,整個大陸都沒有敢跳出來罵他的,這不是霸氣是什麼?”
“呃,冒昧問一下,那件事距離現在有多長時間了?”淩錚這才想起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麻袍老者扳出手指數了數,隨後搖頭歎了口氣:“唉,歲數一大,腦子也就不好使,忘了。”
他說得很是認真,絲毫沒有撒謊敷衍的意思,這讓許秋寒和淩錚同時感覺有些怪異,但也不好強迫老者去想。
“小友,我看你呼吸綿長得不像話,而且真元也遠比一般同境界的修士要渾厚太多。可否告訴老夫,你是如何修煉的?”麻袍老者望向了淩錚,似乎對他很感興趣的樣子:“那小姑娘是陰屬性靈脈,老夫倒是感覺得出那種奇特的氣息。但小友你就不一樣了,你這手壓製氣息的手段實在驚人啊,老夫看了這麼長時間,除了知道你修為大概是築基境二階左右之外,其餘的連個屁都沒有看出來。”
許秋寒有些詫異,要知道她已經竭力去壓製自己的真元氣息了,沒想到卻依舊被這老者給看出來了。這樣看來,這老者定然不是一般人。
淩錚看了坐在麻袍老者肩頭的耗子一眼,倒也沒有隱瞞:“實不相瞞,晚輩是無屬性靈脈,與其他修真者有很多不同之處。至於這壓製氣息的手段,也是這體質的特性之一。”
麻袍老者臉上的笑容猛地一滯,之後,笑容更加燦爛。
“好事兒啊。無屬性靈脈子上古時期便已經沒落沉寂,現如今小友竟然能打破無屬性靈脈仙道死路的定論,當真是可喜可賀。”麻袍老者很是親熱地拍了拍淩錚的肩膀,之後指了指耗子,笑道:“我現在越來越佩服這小家夥的眼光了。”
淩錚剛想謙虛兩句,驀然間耳朵一動,聽見了一陣頗為沉重的腳步聲。
那腳步聲沉重得有些不像話,每響起一聲,淩錚都能感覺到周圍地麵在輕微地顫抖。
麻袍老者臉上的笑容也隨之消失不見,他將頭轉向了淩錚所望的那個方向,先是一愣,隨即嘟囔道:“這種殺千刀的狗日傳承,竟然還沒有滅掉?”
遠處,突然在重重殿宇中出現的一條石路上,出現了一個身材頎長,此刻卻渾身是血的藍衣青年。青年看上去很瘦弱,渾身沾滿了血跡。
但真正讓在場三人一貓注視的,不是他的人,而是他背後背著的那整整一大捆樣式各不相同的長劍。
一人,背著一捆劍,帶著一身血,麵無表情地朝淩錚三人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