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袍老者笑的時候,麵容和藹,看上去就像一個特別好說話的老頭子。但笑容收斂的麻袍老者,整個人竟然釋放出一種難以言明的暴戾氣息,讓站在他身邊的許秋寒瞬間感覺有些心冷,下意識地倒退了幾步。
但沒等退出幾步,許秋寒便感覺自己像是撞在了一團巨大的棉花上,去勢頓消。
她這才意識到身後好像還有個突然出現,並發出那陰柔聲音的神秘人,下意識地一轉頭之後,頓時有些發愣。
站在許秋寒身後不遠處的,是一個看上去比麻袍老者還要蒼老佝僂的老人,這老人穿著一身暗淡無光,看上去明顯有些大的黑色戰甲,不僅沒給他那佝僂的身材增添幾許威猛之意,而且看上去還顯得有些滑稽。
之後,許秋寒便對上了那黑甲老者那雙如同黑洞般深沉的雙眸,在對視黑甲老者那雙眸子之後,許秋寒隻感覺大腦一片昏沉,若不是關鍵時刻強咬舌尖讓自己清醒的話,幾乎就要迷失在那種詭異的眼神中。
“怎麼,說你裝神弄鬼還不服氣?跟一個後輩顯威風算哪門子本事?”麻袍老者卻毫不在意地盯著黑甲老者,又是伸手摸了摸耗子的貓頭,冷聲道:“這玄刹帝宮外的噬屍鬼鼠雕像,以及這地方的陣法開啟條件,你是不是該給老夫個解釋?”
看上去比麻袍老者還有蒼老許多的黑甲老者歎了口氣,依舊用那種陰柔的聲音道:“稍後自會向鐵老解釋清楚。但晚輩有些不理解的是,鐵老為何連續兩次都要將那劍送出?難道鐵老忘了,那劍的神異之處,根本不是那兩個小子現如今能感受得到的?”
“老夫願意將劍送誰就送誰,你管得著?”麻袍老者神色冰冷:“小子,現如今老夫力量全失,破不掉你玄刹帝宮中這些狗日的陣法,但老夫的手段,你是清楚的。別讓我恨上你,否則的話,老夫有朝一日定要拆了你這狗日的玄刹帝宮。”
幾乎被麻袍老者指著鼻子罵的黑甲老者,臉上多了些無奈之意:“以鐵老的身份,想讓晚輩撤掉陣法,直說便是,犯不上如此威脅。”
黑甲老者明明老得不像話,但聲音卻清朗而陰柔,讓距離他並不算太遠的許秋寒感覺十分怪異。
但許秋寒頭腦聰明,從麻袍老者和黑甲老者的對話中,已經猜出這黑甲老者極有可能是這玄刹帝宮的主人。
但玄刹帝宮明明是上古遺跡,這遺跡的主人,怎麼可能還會活著?
黑甲老者掃了一眼不遠處在陣法中正相談甚歡,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出現的淩錚和項雪鋒,笑道:“能讓鐵老贈與黃庭劍的人,多半會是日後震驚修真界的人物,可惜晚輩現如今半死不活,否則的話,定要試試這兩個小子的斤兩。”
麻袍老者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既然鐵老說了,晚輩必須賣給鐵老這個麵子。”黑甲老者笑道:“晚輩這就撤掉陣法,那麼鐵老,一會兒在我玄刹宮見。”
黑甲老者說完,整個人無聲無息地消失,不說像是幽靈,卻也差不了多少。
許秋寒這才感覺籠罩自己的那種無形力量消失,但她還是不敢靠近那麻袍老者。
黑甲老者消失之後,麻袍老者臉上又重新出現了那種和藹的笑容,他望向了許秋寒,像是很不好意思地道:“老夫剛剛說話有些不雅,還請不要見怪。待會兒那兩個小子出來的時候,希望別透露出什麼才好。”
許秋寒呆呆地點了點頭。
見許秋寒麵色有異,麻袍老者知道自己剛才的樣子可能嚇到了這個女娃娃,歎道:“其實也沒有什麼,那個小子以前得罪過老夫,並且在得罪完老夫之後,便像個縮頭王八一樣躲進了這狗日的玄刹帝宮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