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跟寧某裝糊塗,我時間很緊。”寧千鶴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子:“梁聞道,你這副德行讓我想起了十三年前的梁畿嶺,我勸你最好別讓我對你做出我對梁畿嶺做的那些事兒。”
梁聞道心頭發冷,護住他的那十幾個元嬰境老者也是麵露惶恐。
梁畿嶺自然就是當初在觀天峽一戰中被寧千鶴一句話活生生給咒得屍骨無存的那位二家主,也就是梁聞道的親叔叔。
但饒是如此,梁聞道還是打算死不認賬:“寧先生,這裏麵可能有些誤會,聞道真的不知道……”
“梁聞道,我聽說你們梁家的這座酒樓似乎年頭很久了。”寧千鶴聲音不緊不慢:“好像是你們梁家的家祖,叫什麼梁蕭瀚的臨終之前親自在這登仙城督建。”
梁聞道不明白寧千鶴是什麼意思,卻還是點頭笑道:“先生果然博學,這……”
“哦,那如果這酒樓因為你的緣故被拆了,你會被你們梁家安上什麼罪名,你想過沒有?”寧千鶴笑道。
梁聞道望著寧千鶴臉上那讓他心裏發毛的笑容,隻感覺有什麼不好的事兒要發生。
果然,寧千鶴轉頭看了寧靈兒一眼,笑道:“靈兒,準備看煙花。”
之後,這個身穿青衫的儒生轉過身,麵對梁家的那座氣勢恢宏,奢華無比的酒樓,輕聲說了一個字:“崩!”
“轟!”
一聲炸響,梁家的那座酒樓瞬間沒了十分之一,瞬間,一大群修真者衝天而起,灰頭土臉,甚是狼狽。
炸散的玉石塊碎成了點點光華,看上去絢爛無比,比煙花還要美麗。
梁聞道臉色都白了,沒等他回過神來,寧千鶴又說了個“崩”字,酒樓又炸碎了十分之一。
“我可以給你時間考慮,但你最好快一點。”寧千鶴笑道:“如果你考慮完了,酒樓也炸沒了,我就隻能開始殺人了。”
被寧千鶴兩個字炸掉了五分之一的酒樓中飛出了不少來頭不小的修真高手,但遠遠地,他們望見了立身在天空中的那個青衫儒生,心頭都是齊齊一跳,別說找帳了,立刻全都跑得沒了影。
修為低,見識不足的人,或許不知道這個青衫儒生的恐怖,隻會把他當成一個凝靈境大圓滿的廢物。但修為越高,見識閱曆越豐富,越清楚這個青衫儒生到底強到了一個什麼程度。
況且前不久,千碑林剛剛傳出消息,老掌教寧衝霄下令將他那離開千碑林已久的幼子命碑重新放入寧家祖廟,這就意味著,這個青衫儒生現如今不僅僅是具備著修真界四絕之一的名頭,他出身的那個北域老牌大勢力,也重新開始為他撐腰了。
話又說回來了,就算是不撐腰,也基本上沒有多少人敢惹那個青衫儒生。十三年前的觀天峽一戰,就是個震驚整個修真界的例子。在那一戰中,惹了他的人,留下全屍的都沒幾個。
“轟!”
伴隨著寧千鶴又一個“崩”字,酒樓又炸沒了十分之一。梁聞道終於回過神來,連忙喊道:“寧先生請住手,聞道這就將那姑娘送出來!”
女人沒了可以再找,這座酒樓要是因為他沒了,那梁聞道罪過可就大了。權衡利弊之下,梁聞道做出了最正確的決定。
寧千鶴這才停手,臉上露出了無比和煦的笑容:“哎,這才對嘛,其實寧某是個很好說話的人,畢竟讀了那麼多年聖賢書,沒白讀呀。”
在場的梁家修士,包括梁聞道在內,聽了這話,想死的心都有了。
“快點把人交出來吧。”寧千鶴笑道:“別耽誤的我兄弟和弟媳婦團聚,我那一手對別人倒還好用點,對他,效果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