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淩錚嘴裏吐出了這麼一個字,之後道:“真他媽無恥!”
圍觀的人群再次陷入了呆滯,就連和梁太真針鋒相對的陳太衝都沒料到淩錚會來這麼一手。
被淩錚一口唾沫吐在臉上,並且被淩錚罵了無恥的梁太真臉色瞬間陰沉得嚇人,冷聲道:“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滾!”
淩錚罵了個滾字之後,又是一口唾沫噴在了梁太真的臉上。
“你真的以為,有寧千鶴給你撐腰,我不敢動你?”梁太真沉聲道:“別人或許會懼那個儒鬼,但我梁太真不懼!”
淩錚連退都沒退,伸手晃了晃手裏的大周天奔雷手玉簡,在所有人驚訝的注視下,破口大罵:“老混球你可真他娘的沉得住氣,你再不滾出來,這原本打算送你的東西就要被人給搶了!”
老混球?
正當所有人都在琢磨著這個稱呼究竟代表著什麼的時候,人群外突然響起了一個語氣僵硬,但中氣十足的蒼老聲音:
“兔崽子你再罵一個試試,信不信老夫打得你媽都不認識你?!”
話音還沒落下,一道灰衣身影便憑空出現在淩錚身邊,抬手一巴掌甩出一道灰色碑影,將梁太真打飛了出去。
梁太真猝不及防,被一股大到難以抗拒的恐怖力道打飛出老遠,撞碎了好幾塊山石之後,才堪堪穩住了身形。
陳太衝一眼便看清楚了老混球的長相,連忙躬身行禮。
出手便是驚雷的老混球寧衝霄站在淩錚身邊,先是環視四周,臉上那副像是誰都欠他靈玉的別扭表情讓人印象深刻。
之後,寧衝霄轉頭望向了正眼神複雜地望著他的梁太真,悶聲道:“你不懼寧千鶴是吧?那他老子呢?”
梁太真臉色陰晴不定,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比站在火堆上還難受。
話一出口,不光大部分人陷入了呆滯,就連淩錚都有些錯愕。
老混球竟然是寧千鶴的爹?千碑林的掌教,寧衝霄?
這樣說來,當初自己被狂揍一個月,是寧千鶴的主意?
淩錚很聰明,一下子便將所有事情串聯到了一起。
被寧衝霄一記拓碑手打得險些筋斷骨折的梁太真在原地站了半天,最終臉上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原來是寧掌教到了,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寧衝霄冷哼了一聲,連理都不再去理梁太真,將目光轉向了淩錚之後,臉上更是沒有好臉色:“兔崽子出息了,竟然敢跟人家進行神異之賭?”
淩錚被揍那一個月,多少摸清楚了寧衝霄的脾氣,訕笑道:“嘿嘿,人家都挑戰了,我總不能在後麵當個縮頭烏龜吧?另外,我i也不是一點收獲都沒有,這東西原本打算送你呢,你既然來了,我也省得去到處找你了。”
寧衝霄臉上那誰都欠他錢的表情多少緩和了一些,之後探手奪過淩錚手裏的大周天奔雷手玉簡,隻是用靈覺掃了幾眼,便高聲道:“老夫是千碑林掌教寧衝霄,老夫可以作證,這玉簡中記載的,正是那大周天奔雷手的武技修煉之法。寧衝霄在此動血誓,若有半句虛言,人神共誅!”
血色光印騰空而起,在場眾人鴉雀無聲。
淩錚動血誓和寧衝霄動血誓完全不是一個效果,相反,以寧衝霄的名聲和威望,就算不動血誓,也絲毫沒有人會懷疑他話的真實性。
北域千碑林出來的人,死板程度號稱大陸一絕,凡是和千碑林傳人接觸過的修真者,都有一個共同的感覺,就是感覺千碑林的人,說話雖然有時候會難聽,但絕對都是大實話。
更別說,這個一輩子都沒笑過幾次的千碑林掌教了。
“也罷,既然沒有多少人認同大周天奔雷手的價值,不如這一場,也算是平局如何?”寧衝霄環視四周,之後將目光轉向了此刻一臉呆滯的百裏飛衡,淡淡地道:“如何?”
百裏飛衡忙不迭地點頭,生怕這位千碑林的掌教會一巴掌抽死他。
“既然如此,賭局繼續。”寧衝霄緩步走向了人群,之後回頭看了淩錚一眼:“兔崽子,老夫可不會在這裏親自左右你的賭局,贏就是贏,輸就是輸,你要是敢不按照規矩來,老夫第一個拍死你。”
淩錚嘴角有些抽搐,心道這老混球果真是一如既往的死板。
之後寧衝霄又補了一句:“但你要是敢輸了,老夫也會一巴掌就地拍死你,省得你給老夫丟人。”
眾皆嘩然。
淩錚最先回過神來,望向了百裏飛衡:“繼續。”
百裏飛衡臉色很是複雜,之後緩步走向了他所挑選的最後一處神異。
這場擇異之賭的最後一場,也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