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域,登仙城。
寧衝霄在與雲天遠一起阻擊了梁祭絕之後,便離開了登仙城,返回千碑林繼續坐鎮。因為他此行本就是來見見淩錚的,見也見到了,也幫了淩錚個忙,順便得到了一步大周天奔雷手的修煉之法,寧衝霄覺得此行不虛。所以,本來就有“武癡”之稱的老混球,在邀請雲天遠一同返回千碑林未果後,也沒有再堅持。
雲天遠倒是過得挺愜意,在淩錚離開之前,他就找淩錚狠敲了一些靈玉,足夠在登仙城待一段時間了。
這一天,雲天遠剛從登仙城中的一處煙花之地出來,迎麵便碰上了兩個人。
一個是道人打扮,但道袍古舊的中年漢子,背上並排背著四柄長短樣式都是不同的長劍,臉上的表情,不正經的同時卻也不時流露出些許暴戾的殺氣。
另一個則也是中年人的模樣,身穿頗顯華貴的青袍,上麵紋著許多奇花異草的圖案。這人皮膚比女子要白皙,乍一看的話,也是比一般的中年美婦要美得多。除此之外,這人還有一種很奇異的氣質,他站在那裏,就像是生長在天地中的一草一木,早已經與天地融為一體一般,
雲天遠見這兩人直勾勾地盯著自己,也不知道對方是處於什麼用意,有些疑惑地問道:“兩個小子,你們幹嘛擋老夫的去路?”
青袍中年人笑了笑,沒說話。
倒是中年道人咧嘴一笑,露出白牙一口:“嗬嗬,原本是來這登仙城找徒弟的,但聽說徒弟跟著前輩的徒弟離開了,所以隻能來找徒弟的朋友的師父了。”
“徒弟的朋友的師父?”雲天遠隻是稍稍一琢磨,臉上便露出了笑容:“你們就是那個小娘炮和那個小痞子的師父?一個是叫什麼青帝,一個叫什麼神仙太守?”
青帝和神仙太守對視了一眼,感覺雲天遠說話實在不怎麼好聽。什麼叫小娘炮,小痞子?這不是拐著彎兒的罵人?
青帝的涵養極佳,輕輕拱了拱手,笑道:“其實我二人來,也是有事兒想要求您的。”
“哦?”雲天遠看了青帝和神仙太守一眼:“幹嘛?話可說好了,沒有足夠好處,並且不能讓老夫感興趣的事情,老夫是絕對不去的?”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還請雲前輩移駕別處,我二人已經在醉仙闕準備了酒宴,就等前輩了。”青帝臉上帶笑,很誠摯地邀請。
雲天遠本打算說不去的,因為現如今,不論陣道的話,他的實力和神仙太守,青帝二人差得不少。但自打上次去醉仙闕吃了一頓之後,雲天遠對那地方的珍饈美酒很是懷念,奈何身上靈玉不多,得省著點用。眼下青帝和神仙太守竟然主動邀請他去那醉仙闕,這在雲天遠看來,簡直就是想冰吃下雹子的好事兒。
但饞歸饞,雲天遠倒還沒有饞的失去理智,他前走了幾步,揮手在他自己,神仙太守,青帝三人之間布置了一個隔音陣法,臉上還是那副笑眯眯的表情,道:“找我什麼事兒最好先說,不然的話,吃人家嘴短。”
“那晚輩就直說了。”青帝倒也沒有拖泥帶水,輕聲道:“晚輩剛剛得到消息,天陣城再一次出現了。”
雲天遠聽了這話,臉上的笑容陡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淩錚都沒有見過的凝重,沉聲道:“哦?那你們來找本王,是什麼目的?”
雲天遠瞬間將自稱由“老夫”,變成了“本王”。青帝和神仙太守都不是一般人,知道剛剛那句話可能是觸動了這位殺陣之王的逆鱗。
“我等二人,以及其他幾個朋友,想讓前輩帶領我們進入天陣城。”青帝緩緩道。
“嗡!”
像是整片天地都劇烈地顫抖了一下,緊接著,原本晴朗的天空陡然間烏雲密布。距離雲天遠最近的青帝和神仙太守兩人眉頭同時一皺,心道這殺陣之王的名頭果然不是虛的,這種殺氣,實在強得駭人。
雲天遠那一雙早就已經登臨化境的破妄之眼此刻變成了冷金色,寒聲道:“你們兩個應該知道天陣城對本王來說意味著什麼,竟然還敢來找本王,真當本王沒實力殺你們?!”
淩錚是不知道雲天遠憤怒的時候會這麼可怕,否則的話,打死他他也不敢一口一個“老王八蛋”的稱呼雲天遠。莫說是淩錚,現如今就連青帝和神仙太守這種高手,麵對殺氣騰騰的雲天遠,都感覺呼吸困難。
很明顯,當初在阻擊梁祭絕的時候,雲天遠並沒有動用全力。
青帝在那如山的殺氣籠罩下,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這次與我們同行的,還有一個神玉族的後人。現如今那人就在醉仙闕等著,前輩如果依然沒有興趣的話,就當我二人沒說過之前那番話好了。”
“神玉族?”
雲天遠先是一愣,之後見青帝和神仙太守不像是在說謊,沉思了好一會兒,殺氣頓時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