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好了?我問。
就是好嘛。她的表情有掩飾不住的得意。
那就是說很大了?我有點不爽她的表情,就拿話刺激了她一下。
她果然很受刺激,衝我吼了一聲,你怎麼那麼粗俗?說完又笑了。
我也笑了。胡誌軍很大的。我喝了一口咖啡慢條斯理地說。
真的?
騙你幹什麼。
王小菊把臉沉了下去,我扔了一支煙給她。
後來王小菊告訴我,阿裏是個非常害羞的男人,在床上表現得充滿節製,但是動作準確技術嫻熟。
多麼迷人啊。我說。
而胡誌軍是個外表矜持內心狂野的男人,跟他的星座一樣,金牛座,典型的金牛座,悶騷型的那種,在床上表現得充滿想象力而且動作粗暴精力持久。
多麼迷人啊。王小菊說。
阿裏,我所熱愛的男人,我費了那麼大的勁都沒有跟他搞上,但是王小菊很輕鬆地就把他降伏了,這一方麵讓我覺得沮喪並也深感好奇,我想人與人真的很不相同啊。而更讓我覺得氣憤的是,王小菊似乎對阿裏並不珍惜。那麼王小菊又是怎麼看待我與胡誌軍的關係的呢?我不知道,她坐在我對麵,喝著咖啡看著窗外,一聲不吭。
前一夜,仍然是個甜蜜的夜晚,盡管對象不是阿裏。客觀地說,胡誌軍作為一個伴侶還稱得上出色,他不乏味,甚至有些風趣。但是我告訴自己,我愛上的是阿裏。
你知道嗎?我從第一眼看見胡誌軍就愛上他了。王小菊轉過頭看著我,情緒低落。
我真的喜歡這個姑娘,喜歡她愛上男人時的坦白與失落,她一點都不得意,盡管她看起來那麼驕傲那麼迷人。她正是傳說中的甜心。我握住她的手,突然有些激動。
突然王小菊盯著我問,你喜歡胡誌軍什麼呢?
我?我喜歡胡誌軍嗎?我喜歡阿裏啊。
王小菊啞然失笑。
我沒有告訴她我喜歡胡誌軍的牙齒,那麼整潔,我也沒有告訴她其實胡誌軍的話很多。前一天晚上,我們搞完之後,他點燃一支香煙,跟我說了好久的話。他說起小時候鄰居家的狗,名字叫阿毛,一個星期六的下午,他跟表哥的幾個同學一起把那隻狗引到城外殺掉烤著吃了。胡誌軍說這是一件讓他後悔的事情,說完就緊緊摟住我,並跟我再來了一次。第二次讓我徹底崩潰,疲倦到極點也愉快到極點,甚至可以說那是我到現在為止的性經曆中最愉快的一次,有一刻我甚至覺得滿足。我沒有跟王小菊提到這些,隻是默默聽她講述著她心中的胡誌軍。
終其究竟,我也很怕聽到王小菊口中阿裏的另外的麵目吧?認識一個人是一個愉快的過程,認識一個人也是一個痛苦的過程。說到底,認識一個人還是一個痛苦的過程。
整個談話就是這樣,說的人漫不經心,聽的人心潮澎湃,最後兩人都感慨道,真想跟他搞一搞啊。於是,在接下來的晚飯過程中,我和王小菊商量好了交換男人的具體措施與步驟。
周圍用餐的人很多,大多嗓門巨大,隔著幾張桌子也能聽出來。而我和王小菊卻不得不竊竊私語,因為我們在商量如何才能成功地交換男人搞一搞。把道理說到天上去,這樣的想法都是無法得到大眾理解的,我們也不準備得到大眾的理解,我們隻是控製不了要和喜歡的男人上床的念頭而已。
王小菊說,首先咱們還是應該向他們滲透一下這個想法。什麼?滲透?那是不是太直接了?我有點擔憂。王小菊問,那你覺得要怎麼辦?
關鍵在於巧妙,要智取。
但是我知道我沒辦法做到巧妙,我能做到的還是生猛,說到底,我在男女問題上永遠無法做到周全而巧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