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館的大門被推開,一個矮小的男人一瘸一拐的走了進來,嘴上不住抱怨。“怎麼這鬼天氣說下雨就下雨。”
酒館的老板看到他來了,立刻揮手招呼道:“瘸子,你總算來了,有人找你。”
“誰啊?!我可不記得有欠人酒錢。”那正整理著濕漉漉劉海的瘸子聽到這句話立刻氣鼓鼓的看向周圍,但當看到那張熟悉的臉時,臉上立刻綻開笑意。
“瞧瞧,這是誰,真是好久不見,海登,你這小子終於想起我了,哈哈,我還以為你忘了有我這個朋友了。”
海登笑盈盈的看著老友坐下,伸手為他叫了杯酒。“怎麼會忘記你,這不,剛歇下來就來看看你了。”
瘸子哈哈笑著,接過侍者送來的大麥啤酒,一仰脖子咕咚咕咚喝了大半杯,哈哈笑著說:“多久沒見了,兩年,還是三年?”
“兩年半吧,我也忘了,哈哈,你怎麼樣?”海登又舉手喚來侍者,“再來兩杯。”
“還能怎麼樣,不就這樣混日子,一天一天過唄,倒是你,這次是經過這?”
“那倒不是,這次是特意找你幫忙來的。”
“哦,找我幫忙?這可是少見。”瘸子臉上滿是詫異,笑眯眯的說道,昔日好友如此慷慨,他也不推辭,大口喝酒大聲談笑。
“說吧,這酒也喝得差不多了,有什麼事我瘸子能幫的上的盡管說,肯定幫你。”
看著微醉的老友,海登看了看四周熙攘的酒客們。壓低聲音說道:“換個地方說吧,這裏人多眼雜。”
“行,去我那,可別嫌棄我那亂。”
“嘿,又不是沒見過,讓我一個人住也別想多幹淨。”海登哈哈笑著,起身跟上,隨手甩給老板一個銀幣。
兩人走出酒館,外頭的雨已經停了,濕漉漉的泥巴地上滿是水窪。“那腦滿腸肥的城主,也不花點錢修修路,真是頭不折不扣的蠢豬。”瘸子罵罵咧咧的,踏著那泥濘道路向著下方走去。這是片陳舊的老城區,大部分房子都有三四十年曆史,空氣中彌漫著木頭腐朽的味道,海登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不多時便看到了瘸子位於街道盡頭的那處房子。
“屋頂塌了?”一進屋,海登就看著那漏光的屋頂,下方放著一個陶罐,裏頭已有小半罐水。
“可不是嘛,上次暴風雨弄的,一直沒顧上修。”瘸子整理著屋子裏頭亂糟糟的東西,將那些地上的雜物踢到一邊,勉強整理出可供人行走的一條路。
“你這可真夠亂的,比我上次還亂。”海登打量著屋裏的擺設,“多久沒活幹了?”
瘸子搓了搓鼻子,聳聳肩:“不知道,兩個月?三個月?你知道的,最近不景氣,能活到現在就不錯了。”
海登取過一把椅子坐下,瘸子將魔導燈打開,總算給這昏暗的屋子帶來些光明。“你家老頭呢?”海登問道。
“在那呢。”瘸子隨意的指了指櫃子上頭,海登望了過去,那上頭放著一個罐子,屋裏這麼多東西就那罐子擦的是一塵不染。
“抱歉,我都不知道大叔他走了。”海登有些局促,他依舊記得上一次來時看到的那個駝背老頭,嘴上總是罵罵咧咧的,每頓卻還等著自己的獨子回來吃飯。
“嘿,這有啥,年紀到了就去了,生老病死,都是自然,說吧,這次有什麼事找我,太難的我可不幹。”瘸子撓了撓亂糟糟的頭發,遞過來一個煙卷,海登搖頭拒絕,從懷中掏出一個細心保管的布囊。
“也不是什麼難事,就是想找你修複一封信。”他說著話從那布囊中小心翼翼的取出一張紙,那張紙外頭還裹了一層油布。
瘸子忍不住打趣道:“保管的這麼好,難不成是相好的給你寫的情書。”
海登表情認真的搖搖頭,將那油布揭開,露出裏頭深紅色的紙張。
“這……”瘸子一看那裏頭滿紙的紅色,不由的站起身:“你殺人了?!”
“不是,說來事情有些複雜,而且這也不是人血。”海登神秘兮兮的小聲說道:“這是龍血……”
瘸子接過他遞來的紙張,透過魔導燈的光亮仔細觀察著那幹透的血跡。“乖乖,這可汙的嚴重,麻煩麻煩。”
“我就認識你一個有這本事的,你也直截了當的給我個答案,能修複嗎?”
“別急,我先看看。”瘸子白了他一眼,將嘴上叼著的煙卷摁滅,仔細的觀察著那血紙的情況,又是摸又是聞的,很是認真。
海登在一旁也不出聲,就這樣看著好友的舉動,過了幾分鍾,瘸子才將那張紙放在桌上,深吸了一口氣。“有些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