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記憶變得混亂不堪,威爾坐在床沿扶著腦門,隻覺得周圍的一切都在晃蕩,他忍不住問道:“巴特,我們這是在去哪裏?”
巴特放下書本,皺了皺眉:“蒼炎大人,我們現在還是在明斯克城的港口裏啊,哪裏都沒去。”
“沒去?那我怎麼覺得船在晃?”
巴特聳了聳肩:“可能是那東西的後遺症吧,至少我沒覺得船在晃,大人如果覺得不舒服,不如躺一會吧。”
“現在過去多久時間了,我是說……”威爾張了張嘴,卻忽然發現自己甚至弄不清先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他的記憶中出現了原初之島的畫麵,以及在黃金之心號上迎接雷暴雲的畫麵,甚至還有小時候父母都在的畫麵。
巴特似乎並沒有察覺到蒼炎的失神,頭也沒抬回答道:“不多,大人才昏睡了一天,確切的說是二十六個小時零三十七分。”他將懷表闔上,重新放入胸口的口袋中。
威爾抓著自己的腦袋不斷的敲打,他很想將混亂的思緒整理清楚。“那樣做似乎並沒有用,蒼炎大人你不必這麼緊張,這裏是安全的。”巴特翻著頁,語氣淡定的提醒道。
“對了,他們,他們怎麼樣?奧維利亞和海登?”
“奧維利亞是你們三個中最先蘇醒的,說實話她的表現比大人好多了,幾乎沒花多少時間就理清了思路,還立刻展開了相關調查,嗯……真是個優秀的後輩啊,大人真是好運。至於你說的那個叫海登的平民的話,現在還沒醒呢,不過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就在隔壁艙室。”
威爾立刻起身,快步走向隔壁艙室,一盞低亮度的魔導燈照亮了這並不寬敞的艙室,行軍床上躺著昏迷不醒的海登,他滿身都是汗水,盡管為了涼快已經脫去了上衣,一隻胳膊無力的垂在地上。
“哦,他睡相真差。”巴特跟了進來,抱怨一句,走過去調整了一下海登的睡姿。
“他,他怎麼樣了?不能叫醒嗎?”
“試過,不過好像還真叫不醒,要不然我拿針紮紮看?大人怎麼這個表情,我自然是開玩笑的了,不過大人不必這麼驚慌,從你和奧維利亞的經曆來看,我猜測這個男人現在也陷入噩夢之中,至於說他什麼時候會醒,這就不好估計了。”
“是你救了我們?”
“確切的說是我和零刻大人,當然,我隻是一個搬運工而已,還好奧維利亞不算重,要是再多上十斤,我估計也要抱怨了。”
威爾鬆了一口氣,他找了一把椅子坐下,搖晃著腦袋,又想到了什麼,站起便往外走。
“蒼炎大人,你是打算找零刻大人?”巴特看著威爾站在零刻的房間門口,伸手似乎要敲門,便開口問道。
“是啊,他救了我們,至少要道個謝吧。”
“那不必了,零刻大人並不喜歡這種形式的樣板話語,要認真說起來,或許他更想向你道謝才對。”
“啊?”威爾覺得自己的思路有點跟不上。
“我可沒說錯。”巴特挑了挑眉,微笑著說道:“總算有架打,對於零刻大人來說可是件值得高興的事了,你也知道的,再閑下去他可要生病了。”
“……”
這時便聽到船艙門又再次開啟,威爾察覺到奧維利亞回來了,跟在她身邊的是另一個獵龍士燭葉。
蒼炎?你沒事了嗎?
嗯……沒什麼大礙,給你添麻煩了。
不要說這樣的話,在我守護的土地出了這種事,這自然與我有關。
人還未走到,兩個獵龍士便展開心靈通訊。
“蒼炎大人,你沒事吧?”剛轉過轉角,奧維利亞一看到威爾立刻飛奔過來,伸手觸碰著他的腦門,“啊,溫度下去了,你不知道原先你額頭有多燙。”威爾有些訝然,可看到巴特和燭葉都露出一種揶揄的笑容,立刻退後一步,躲開了奧維利亞的手。“我,我沒事,你去哪裏了?”
說到這個,奧維利亞表情立刻凝重,幾人都進了威爾的艙室。“大人,這次埋伏我們的人絕不簡單。”
“當然,‘簡單’的人可不會攻擊獵龍士。”巴特打了個響指,找了個地方坐下。
“我醒了之後立刻便想到要搜集證據,當時燭葉大人正巧趕來,我懇求他與我同去,可當我們再次回到爵士府時,所有的屍首卻都不見了,地上隻剩下血跡與打鬥的痕跡。”
“你是說……有人清理了現場?”威爾一臉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