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動終於終止,但預計中的間歇泉並未噴發,黑旗衛們滿臉困惑,議論著這莫名其妙的震動,霜凍卻是鬆了一口氣。她將雙刀收好,踱到邊上,尋了一處岩石坐下。
他們不會出事吧?
四名同伴這次進洞的時間有些久,算著時間至少下去三個多小時了,到現在都沒有傳來消息,這下方的洞穴中究竟有什麼,沒人知道。按理說並不用擔心四名獵龍士,但今天的霜凍卻覺得有些說不出的煩躁感覺,似乎是在為離開的幾人憂慮。
不會有事的,也許是迷路了。
她這麼想著,盡可能的想要說服自己,心中的煩悶卻不消反增,連周圍的空氣都讓她覺得煩悶,她很想出去走走,不過可不能隨意的離開,她必須負起責任,那幾名同伴離開時可是叮囑過自己要好好照顧這些黑旗衛,那些大大小小的洞窟中究竟會竄出來什麼,誰也說不準,沒準自己前腳剛離開,那些洞中就會出現幾個麻煩的家夥,拖走幾個倒黴的黑旗衛。
要是零刻那家夥能下來跟我換班就好了……
這想法也隻能是想法,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零刻是個死板的人,在沒有完成他的工作時,絕對不會離開他的崗位。也就是說隻要沒人出去替換他,他絕對不會進來。而現在顯然沒有多餘的獵龍士可以去替換他。況且霜凍也明白零刻是真的不喜歡人多的地方熱鬧的地方。如果說霜凍的冷是一種保護的話,那零刻的冷就是實實在在的,他是一個即使獨自生活幾個月都不會感到孤獨的人,一個很難理解的怪人。
煩悶的感覺愈發加劇,霜凍拿著塊布巾擦拭著頭盔上的汙處,可越擦心裏越是覺得煩,她將頭盔丟在一旁,挎著雙刀來回踱步。
四周的黑旗衛似乎也察覺出這位大人今天有些不太一樣,一個年輕人熱情的為她盛了碗魚湯,被她搖頭拒絕了。那個年輕人試圖跟她溝通,卻還是失敗了。
聽著耳畔隱約響起的竊竊私語,感受著黑旗衛們悄悄投來的目光,霜凍隻覺更加煩悶,忍不住找到一名剛剛醒過來的醫生。
醫生聽完她的情況,麵色有些古怪,看了看四周,見邊上沒人,這才壓低聲音問道:“大人……你是不是來月事了?”
霜凍強忍著翻白眼的衝動,搖了搖頭,關於女獵龍士的月事問題,這事很隱晦,卻不想竟然連這些醫生都不清楚。自從殖裝魔晶成功之後,獵龍士的身體便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身體的中樞換成了魔晶。借助魔晶可以操控身體的各種情況,而作為戰鬥人員的獵龍士,月事這種麻煩的存在自然不會被保留 ,大多數情況下她們都去除了月事,隻有在結婚後想要孩子時才會借助魔晶的操控,重新形成月事。
霜凍沒有結婚,而且在這麻煩的時間麻煩的地點又怎麼會自己主動要求來月事?她知道這個醫生幫不了自己,無奈的離開,尋著一個地方坐下,擦拭起手中的彎刀。平時擦拭彎刀的做法很快就能讓她平複心情,今天卻用了很久才總算消磨掉心中的些許煩悶。
難道自己是在擔心他們幾個?
她隻能找到這樣一個原因,似乎也正是因為那幾名同伴這麼長時間消失才導致了這種煩悶。她將彎刀入鞘,起身走到那處洞口,抱著胳膊盯著下方看。那是紫瑟與蒼炎最終離開時選擇的洞口,裏頭黑漆漆的,光亮苔蘚的光模模糊糊的照亮了些許區域,那斑駁的光影卻更顯陰森。偶爾有一陣冷風從那處吹入,多少能吹走些許悶熱。
這一等又整整等了六個小時,那四名獵龍士依舊沒來。四周的黑旗衛已是議論紛紛,再怎樣遲鈍的人也該知道出事了。什麼樣的說法都有,人一旦閑下來就容易瞎想,這些黑旗衛在這也是閑了好一陣,滿腦子胡思亂想,各種說法讓霜凍都有些聽得發懵。
間歇泉再一次噴發,這一次衝出來的魚更加多,黑旗衛猜測這附近的地下水脈一定在某處有一個大的地下暖水湖,正是如此,才有這麼多魚噴出來。關於那地下湖的情況那名黑旗衛說的是繪聲繪色,栩栩如生,好像他真的見過一樣。
幾名傷員的情況都好了許多,有一些已經能起身簡單的走走,那三名醫生也總算有了些空閑,臉上的疲憊稍稍消減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