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醫療室,這裏一片是士兵的住宿區,換下崗的士兵都會回到這裏休息,越是深入發現的死者便越多,前方的走道中,五六個人姿勢怪異的倒在地上,鮮血幾乎將地麵全部染紅。
都是相似的貫通傷,一擊斃命,甚至連發出警告都來不及,其中一名死者向著喉管倒去,一隻手徒勞的抓著喉管的一截,看模樣似乎是想要警告船上的其他人,但那東西速度太快,他沒有任何機會。
奧利弗撫摸著牆上的一處坑洞,厚實的木牆被直接貫穿,力道之大令人驚歎。住宿區的一個艙室敞著門,一個穿著單薄的士兵仰倒在地,咽喉處被直接貫穿,臉上依舊還保持著不可置信的表情。同艙室的另幾張床上有兩人似乎是在睡夢中死的,另外一人似乎聽到了同伴倒地的動靜,爬起身來想要查看發生了什麼事,那東西直接擊穿了他的腦殼,他坐在床上,身子前傾,血線向下延伸,早已幹涸。
“都小心些,注意點邊上的動靜。”奧利弗壓低聲音對身邊兩個一臉蒼白的士兵說道。
“這……這到底是誰幹的啊?”一名黑旗衛緊張的問道。
“不清楚,不過看著不像是人。”奧利弗仔細看了看過道,隨後向前走去,拐過一個拐角就看到兩個醫生倒在地上,翻過身一看,都是相同的胸口貫穿傷,其中一人臉上帶著驚恐,另外一人臉上很平靜,死亡似乎來的太快,他根本全無防備。
“遭了,現在船上連醫生都沒有了。”
奧利弗明白事情比自己預想的還要嚴重,他快步的走入醫療室,那裏倒塌的幾張床下躺著幾個廚子的屍體,其中一人還掙紮著向外爬去,隨後後背被擊穿,倒在了爬出去的路上。奧利弗跨過幾人的屍首,走到了最裏頭的床位,這一看他立刻知道自己的預感沒有錯,這裏便是災難的源頭。
那名被他們從哨所中救出來的士兵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他死了,死的很徹底,沒有人能在胸口有如此大傷口的情況下繼續存活,不過他的傷口與其他人的完全不同,其他人的傷口都是貫通傷,兩邊都能看到巨大的創口,而這人……奧利弗將他翻了個身,他後背還是完好的。
“這……有什麼東西從他肚子裏鑽了出來?”邊上的士兵慌亂的說著自己的見解,他想到那畫麵,整個人便開始幹嘔。
奧利弗重新將那人的屍首放平,看著那胸口處猶如開花般裂開的巨大口子,他手腳發冷,緊握的雙拳因為激動而不斷顫抖。原來,他不是救出了一個人,而是間接的害死了一船人,原來他帶回來的不是一個還存活著的幸運士兵,而是一個早已被寄生,被當作宿主的可憐人,而現在,那個從他肚子裏鑽出來的怪物正享受著候鳥號的航班,肆意的屠戮著那些全無防備的船員們。
他一拳重重的砸在牆上,木牆被砸了個窟窿,奧利弗的手也流出了血。轉身,大步的向外走去,同時拔出手中的指揮刀,他要複仇,他必須要親手解決掉那個在這艘舊式驅逐艦中製造血案的凶手。
奧利弗將自己的發現報告給艦橋,喉管那頭的人聽到這樣的消息,同樣的十分憤怒,都要出來尋找船上的那個殺人魔,奧利弗卻說艦橋重要,讓他們守好,戒備好,千萬別出事,要不然船上這些還活著的人也別想活著回去。
“那你怎麼辦,那東西能殺這麼多人,肯定不好對付。”斯蒂夫略帶失真的聲音透著關切。
“管他呢,反正我一定會親手宰了那東西,他娘的,這口氣我受不住,就算是死,也要看著那東西死後我再死。”奧利弗憤恨的吐出這句話,蓋上喉管,不再理會其他人的話語,轉身離去。
船中靜悄悄的,安靜的嚇人,往常時候雖然也很安靜,但多少能聽到些動靜,關門聲,低聲的交談還有腳步聲。而現在,什麼聲音都沒有,仿佛來到了一處靜謐的墓地,這裏隻有死者無法安息的靈魂。
搜尋著住宿區,這裏的情況十分的慘烈,大部分人都死於睡夢中,其中有幾個人看到了那東西,試圖反抗,但最終的結果卻是可歎的。地上的血跡向外延伸,奧利弗追著那血跡向外走去,便看到一個士兵倒在了喉管麵前,他身上兩處傷口,第一處傷口在腿上,那東西直接重傷了他的腿,讓他無法站立,不過這個堅強的男人還是爬了出去,試圖警告其他人,不過那東西在結果了他的戰友之後,再次找到了他,這一次,直接從後背鑽入了他的身子,他的腹腔幾乎全部被破壞,巨大的創口讓人膽戰心驚。